插上音響,撥動弦,樂起。
沒有想到這樂譜反過來彈奏居然也能成曲成調。一如它名字得詭異而透著邪氣,磅礴的氣勢猶如狂魔群舞,使得四周的空氣似乎都陰森可怖。那幽遠的音符像是無形的線圈,套上你的脖子引誘你跟著邁向地獄。
抱著金屬粉的電吉他,站在老屁股的舞台上,我聚精會神地反向彈奏著鎮魔三部曲。蘭陵王被擱在葉思仁的鈦棺上,其他人則退出了房間在門外等候,以免被回天神魔曲的力量所引誘而不小心著了魔。
一開始,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蘭陵王蒼白的臉上貌似漸漸有了血色,隻是當樂曲進行到後半階段,他的反應逐漸變得激烈。
隻見他突然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噌得就坐了起來。還沒等到搞清楚狀況,一股劇烈的頭痛就讓他抱著頭滾到了地上。他試圖阻止造成他痛苦來源的我,然而頭痛欲裂加上背後七星咒咒印所在位置傳來的針紮般的被灼燒般的痛楚,令他根本沒有那個力氣,隻得不斷地在地上翻滾,痛苦地慘叫著。
也不知道是因為擔心蘭陵王承受不了這股強大的力量而分了心,還是因為魔力剛恢複還不穩定,我越往下彈奏越顯得力不從心。
咬緊牙關,我努力忽略蘭陵王的哀嚎聲,集中精神,可情況還是沒有任何好換。額頭漸漸凝聚了更多細密的汗珠,彙聚成滴,不斷沿著臉龐滑下。
胃裡忽然一股翻江倒海地難受,胸口悶得難受,想要大口喘下氣,嘴一張一口血就那麼毫無預警地吐在了吉他上。撥片因弦上滑膩的血液一個打滑,彈錯了一個音符,結果導致我被樂曲的強大力量反彈而重傷。蘭陵王更是傷上加傷,再度陷入昏迷。
尊第一個趕到我身邊,扶住搖搖欲墜的我,雄哥、夏宇也圍過來憂心忡忡地詢問我的情況,“怎麼回事,剛剛不還好好的嗎?怎麼就突然吐血了呢?”
“這還用問嗎,用眼睛看就知道了,魔力不夠用了,不就泄了氣了嗎?”似乎隻要是談到魔,阿公嘴上就特彆得不客氣。在知道我是魔之後,阿公就對我有了芥蒂。老人家就是疑心重嗎。
“你沒魔力了。”平靜地告知我現在的情況,尊將手貼在我的胸口,灌輸了點他的力量,“接下來就等你的特殊體質自行恢複了。”
“尊……我……”委屈地低著頭,同時在心裡狠狠埋怨自己沒用,好不容易找回的力量居然這麼快就消耗殆儘了。我沒有注意到尊看著對麵幫忙葉思仁和夏天把蘭陵王重新搬回鈦棺上躺好的脩時,眼神裡的冷意。
“現在怎麼辦?先不論小月受傷了,問題是她的力量用儘了,我們到哪裡再去找個有魔力的人來?”夏宇說的正是眾人所考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