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天寒冷而乾燥，拉麵館的生意很好，阿A也漲了工資。

廚房的大鍋蒸騰出熱氣，看起來很溫暖。

毫無預警的，阿A就倒了下去。

再次檢查，阿A的大腦和肺部的X光片裡充滿了光點，可是檢查不出來病因。

阿B帶著他跑遍了城市裡所有的醫院，積蓄已經所剩無幾，開拉麵館的夢想變得遙遙無期。

可沒有一家醫院能給出確切病因。

折騰了大半年，終於，一家醫院說，做個腦穿刺吧，做了，就什麼都知道了，隻是手術的危險性很高。

那時阿A還很清醒，他說，做吧。阿B握緊了他的手。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阿A感染了弓形蟲，這是一種寄生蟲，多存在於寵物身上。

醫生問阿A，你是不是近距離接觸過流浪貓狗？

阿B突然覺得手腳冰涼。

阿A沒說話，拽著阿B回家。

醫生說，阿A的感染太嚴重，已經不能再做手術，隻能藥物治療。這些寄生蟲會慢慢破壞阿A的大腦，並且是不可逆的。

阿A開始慢慢變得不清醒，脾氣暴躁，認不清人。

他甚至不太認識阿B了。

阿B每周陪阿A到醫院複查。

這天從醫院回來，路過夜市，整條街都亮著燈，人聲喧囂，到處是小販的吆喝聲。

阿A很高興，鬨著要湊去看，阿B就帶他去了。

路過一個賣盜版碟片的，阿A盯著那些碟片，看了一會，指著其中的一張，伸手要。

阿B去看，那張碟片的名字，叫《貓的報恩》。

晚上，阿A已經睡著了。

電視上早已沒有了節目。

阿B蜷縮成一團，抱著那張碟片哭泣。

電視的光忽明忽暗，在牆上，映出他尾巴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