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樵夫去深山裡打柴,沒曾想遇到了暴風雪,被困在山裡迷了路。
四周都是雪,漫天滿眼的砸下來,樵夫在風雪中艱難的跋涉,終於找到了一個僅能容一人的山洞,躲了進去。雪越下越大,幾乎快把洞口封了起來,樵夫被凍的縮成一團,迷迷糊糊的想,自己就要死在這裡了吧?突然有個人影在暴風雪中出現,雪下的那麼大,那個人卻走的很穩當,他走到山洞口,看見了樵夫隻露在外麵的一雙眼睛,然後他說,找到吃的了。
樵夫一驚,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是在一間小木屋裡,爐火燒的正旺,上麵做了一大鍋的水。
樵夫想起來臨暈過去聽到那句話,嚇的從床上跌了下來,不管不顧的拉開門就要往出跑,雪還下著,風太大,剛推開的門又被風吹的關了起來,咣當一聲。
突然聲音在身後響起,你要做什麼?
樵夫隻覺得渾身上下的血一下子涼了,比在山洞裡時還要涼。他害怕,他轉身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號,你不要吃我啊,我這麼瘦,沒有肉……
哭了半天,對麵也沒動靜。
樵夫忍不住偷偷抬起頭看了一眼,一個穿著很繁瑣的衣服的人,正在對麵坐著,不知道是乾什麼營生的,各種飾物叮當掛了一身,此刻正低頭打量著樵夫,像是在考慮樵夫是不是真的沒多少肉。
樵夫一見這架勢就又哭了起來,說,求求你了,一邊說一邊往下扒自己本來就穿的少的可憐的衣服,露出成排的肋條骨,他劈裡啪啦的拍著自己,說,大爺,你看,真是一點肉都沒有。在外麵逮隻兔子都比我肉多。然後他就看見了那個人身邊桌子上的兔子。
那人對他努努嘴,指著那隻兔子,會做嗎?
樵夫點點頭。
冬天裡的野物不好打,不知道那人用什麼方法打來的兔子,還挺肥。
樵夫一邊舀水做飯,一邊悄悄打量這個小木屋,小木屋雖然小,裡麵的東西倒挺多,床上鋪的都是獸皮,看毛色應該是狼的。整個木屋跟這個人身上一樣,掛滿了亂七八糟的飾物,怎麼看怎麼奇怪。電光火石之間,樵夫悟了,這人應該是個山賊。
三天之後,暴風雪終於停了。
三天內樵夫做了共計十頓飯,收拾了三遍木屋,這時他已經穿著山賊給他找的對他來說顯然有點大的衣服,挽著袖口褲腿奮力的擦著桌子。
山賊玩著一把彎刀在爐子邊烤火,樵夫很勤奮,山賊很滿意。
滿意的山賊就對樵夫說,不然你留下來幫我乾活吧,在這你吃的穿的都比山下好。
樵夫又是一驚,他想說不,又不敢說,委委屈屈的撇撇嘴,沒說話。山賊也就當他答應了,心情大好。
轉眼過了半個月,山上的積雪慢慢的少了,這天山賊又不知道乾嘛去了,樵夫瞧著沒人,拿了幾塊做熟的野物,悄悄的推開了門。
越走越遠,終於樵夫確定沒人跟著,拔起腿狂奔了起來。
奔到半夜樵夫傻了眼,不知道山賊的小木屋在哪座大山的那個旮旯,走到半夜他還在大山裡麵打轉,根本沒找到下山的路。
月光照的還沒融化的雪慘兮兮的白,白的有點過份了,彆的顏色就分外顯眼。比如,樹叢裡幾道綠油油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