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章

（七）

“不可能……”克洛迪奧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她明明還在他的控製之下，連藥劑比喬慕陽少的無芷亦都無法掙脫他的控製，怎麼可能……克洛迪奧迅速地將渾身無力的喬慕陽再次綁在十字架上，這是他的籌碼，他不能輸，遊戲還沒有結束。

一直冷著臉的無堃亦突然勾了勾嘴角，“想知道為什麼嗎？”他站直身子，好整以暇地看著克洛迪奧，“因為，性|愛，是可以促進神經的增長。”

“你是說，你是通過神經的增長，來幫助喬慕陽掙脫我的控製？”

點點頭，“正解。”

“怎麼可能……”他研究了這麼長時間的生物製藥，居然就這麼簡單的被他們毀掉了？！

滿意地看著克洛迪奧變了臉色，無堃亦淡淡的嘲笑道，“克洛迪奧，隻有愛，才能打敗科學。”

無堃亦的襯衣上都是鮮紅的血跡，手上和腳上也還在流血，背上的襯衣似乎已經剛剛的拿一鞭子抽裂。他的臉上都是塵土，雨水混著汗水，將他的頭發弄得緊貼在額頭上。

他站在那裡，不是外表的狼狽，而是一種混天然的霸氣。

“哢嗒。”

一把槍冷冷地指著喬慕陽的太陽穴，克洛迪奧站到喬慕陽的身後，“無堃亦，你還沒有贏。”

“你還是想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和我較量麼？拿一個女人來威脅敵人算什麼男人，有本事衝著我來。”

他環視了地下室一周，皺皺眉。

可惡，這個空曠的地方對他來說一點優勢都沒有，如果真的槍戰起來，很可能會波及到慕陽和芷亦。

“無堃亦，我從一開始就不想和你較量。我本來隻想要我的實驗品，”他撫摸著喬慕陽的臉頰，“是你們把事情變複雜的。而且……你還毀了我的實驗品。”他的眼神幽暗詭異，“所以，你必須接受懲罰。”

“你這個混蛋，先把你的臟手拿開！”一看克洛迪奧對喬慕陽動手，無堃亦隻覺得火氣上升，他要殺了這個喪心病狂的科研者！

“彆動。”子彈上膛的聲音在這個幽靜的地下室顯得極為清晰，“當然，如果你想挑戰你出手的速度和我手中子彈的速度，我不介意你再上前一步。”

穩住腳步，無堃亦麵無表情地看著祭台上的人，“你想怎麼樣。”

“我說了，你必須接受懲罰。”滿意地看到不敢再貿然上前的無堃亦，“既然你這麼在乎她……那麼，我給你做一個選擇題。”

他俯下身，故意吻上沒有多少力氣來抗爭的喬慕陽的側臉，“選項A，”他笑的仿佛是來自地獄的修羅，“親眼看著我，在這裡，”他的手沿著她的曲線往下滑去，“占有她。”

看到了無堃亦預料中的表情，克洛迪奧心情更好，“選項B，在喬慕陽麵前，”他嘿嘿地笑起來，聲音怪桀恐怖，“和你親愛的未婚妻無芷亦小姐，履行所謂的夫妻義務。”

“怎麼樣，無堃亦，你想選哪個？”

“你做夢！”無堃亦掏出手槍，冷冷地指著克洛迪奧，“我一個都不選。”

“是嗎？”克洛迪奧也笑著，“芷亦！”

原本已經沉默在一邊的無芷亦突然接到命令，意誌萎靡的她此刻遠比喬慕陽更好控製，她麻木的走到無堃亦身邊，張開雙手，抱住了身上仍在流血的無堃亦。她將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沒有意識地呢喃著，“哥哥……堃亦……我愛你……我愛你……”

“克洛迪奧，你放了芷亦！”即使前一刻說著不再認她的話，心裡畢竟還是把她當做妹妹看的無堃亦終究說不出狠話。

“哼，看來……你選擇了A。”

“住手克洛迪奧！”一把拉開無芷亦，無堃亦一步上前，“不準碰她！”

“我勸你不要再上前一步，不要以為我現在對你沒有防禦力你就可以一再地上前，”他黑漆漆的槍口對著喬慕陽的太陽穴，“我的槍口，不會離開喬慕陽半步，如果你敢再動一下，我不介意開一槍給你看看。”

“Shit！”無堃亦登時進退兩難，“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放了她們兩個？！”

“怎樣？”克洛迪奧笑的殘忍，“我已經說過了，想好你的選項，在五秒鐘之內告訴我，不然，我就當著你的麵，慢慢的折磨死她！”

“五——”

“四——”

“三——”

無堃亦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這麼失敗，他甚至能感覺到心臟在用力的收縮。老天！他該怎麼做才不會傷害到他們彼此！？

“二——”

“一！”

那個音始終咬在無堃亦舌尖，怎麼都說不出口。不管選哪一個，慕陽……都會受傷。

“砰——”扳機被人冷冷扣下。

“啊——！”連說話都已經沒了力氣的喬慕陽隻覺得右小腿處一陣火辣辣的鑽心般的疼痛，她想低下頭去看看自己的腿，卻連轉頭的力氣都沒有，突然，她感到頭發被人一把拉住，惡魔般的嗓音在自己耳邊響起，“怎麼樣，無堃亦，心疼了麼？”

來自地獄的聲音仍在持續著，“既然你還沒有選好，那我再給你五秒鐘的時間。五秒鐘後如果還是沒想好，我就在喬慕陽小姐的左腿上再來一槍，這樣就對稱美了……”

“慕陽！”原來還有一種比心疼更難受的滋味，慕陽……她的慕陽，連槍傷都沒有看到過的她，現在正受著那種疼痛……

“堃亦……”微弱的聲音劃破了空氣，傳到無堃亦耳邊，“不要選……”喬慕陽看著無堃亦的方向，嘴角居然帶著一絲頑強的笑，“不要……選……堃亦……”腿上的疼痛讓她的表情變得扭曲，“……我……不疼……”

淚水自她的眼角滑落，“真的……不疼的……堃亦……”喬慕陽的嘴唇漸漸泛白，“堃亦……我愛你……”

最後那幾個字輕的近乎像是耳語，但是無堃亦卻聽到了。

“慕陽……”

“砰——！”又是一槍。

“啊……”這次喬慕陽已經連叫的力氣都沒了。

“慕陽！”那一聲槍聲，打的不僅是喬慕陽的腿，也是他的心臟啊！

“無堃亦，五秒鐘又過去了，你還是選不好麼？”克洛迪奧冷冷看著喬慕陽腿上的傷口，“再不選擇，你親愛的喬慕陽小姐可要因失血過多而死了。”

“克洛迪奧，你要懲罰的是我，”無堃亦用手指死死地掐著自己的掌心，“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可以不再傷害她們？”

“不要！”無芷亦一把從背後環抱住他，“堃亦不要！”

他用力地扯開她，“如果能平安的出去，就好好的孝敬媽媽。”

“克洛迪奧！”他高聲叫道，然後將槍抽出，指向自己的太陽穴，“我死了，你能放了她們麼？！”

站在高處的克洛迪奧走到了喬慕陽身邊，俯視著曾經盛氣淩人的無堃亦，笑著說道，“你先跪下來，我可能還能考慮考慮……”

他要踐踏他的自尊，踐踏他心愛的女人，踐踏毀了他心血的男人的一切！

“不要……堃亦不要……”聽到了克洛迪奧話的喬慕陽拚命地對下麵的人說道，她的長發淩亂地在空中飛舞著，“……堃亦，不要……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