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長子承爵,女兒嫁過去,將來就是靖遠侯夫人,永誠伯夫人能不高興麼。
雖說永誠伯父子在朝得重用,但靖遠侯家一樣不差。
原本靖遠侯夫人考慮的名單裡並沒有永誠伯家的姑娘,直到溫家與徐家的婚事落定。
如此以來,永誠伯府與徐國公府之間便多了一門轉折親。
靖遠侯夫人這才將目光落向永誠伯府,當然她也不是隨便坑兒子的人,永誠伯府的嫡出姑娘出落得確實不差,家中父兄也爭氣,否則就算與國公府結親的是永誠伯府,她也不會考慮。
然而沈氏知道,如果沒有溫葉與國公府二爺的婚事,以靖遠侯夫人的眼光,根本不會主動去了解永誠伯府的姑娘。
溫玉婉見沈氏不反對,於是道:“那頭麵就留下了?”
沈氏平靜道:“留下吧,我想你四妹是不會拒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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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葉當然不會拒絕,甚至希望這樣的事請多多益善。
嫡姐溫玉婉送來的那套赤金頭麵,她不吃不喝三年也買不起。
不過頭麵送過來的時候,溫蘭去和桂姨娘告彆了,溫慧倒還在。
溫葉也不明白她遲遲不走是為了什麼。
價值千兩的頭麵,自然是引起了溫慧的眼紅,她哼道:“母親果然偏心!”
溫葉美滋滋收下一整套頭麵,出聲回懟:“誰讓我要嫁的人是徐國公府的二爺。”
便宜夫君的名頭該用還是得用,溫葉一臉坦然。
“你以為嫁給徐月嘉就那麼好?我告訴你,滿盛京惦記他的姑娘多著呢,我看你日後怎麼辦!”溫慧心中不爽,說出口的話,火藥味卻降了幾分,也不知是不是溫葉的話起到了作用。
溫慧嫁人前有個關係不錯的朋友,愛慕徐月嘉好多年,即便後麵嫁了人,也未曾改變。
溫慧回京後,再與對方聯係,發現她和離了,人也變得奇奇怪怪,倒還是一如既往癡情徐月嘉,就是她和這位昔日好友說話時總能聞到股酸味。
“惦記也沒辦法,人馬上就是我的了。”溫葉摸摸金釵,又瞧瞧金步搖。
再說,惦記就惦記,又不會少塊肉。
溫慧說不過,氣急之下道:“你就不能讓讓我?!”
溫葉頭也不回道:“給你點顏色,你就能開染坊。”
溫慧一聽,氣得將婢女手裡的盒子扔桌上,然後怒衝衝離開。
溫葉絲毫沒有留人的意思。
溫慧這個人必須得有人在上頭壓著,否則一時不察,她就能給你蠢翻一個天。
沈氏當年可是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找了一家子都聰明通透的杜家,隻有這樣的人家才能避免溫慧長成白姨娘那樣。
果然後來脫離了白姨娘的洗腦,溫慧渾身上下隻剩那一點就炸的蠢了。
當然,即便如此,溫葉對她的不喜歡也沒有減少一分。
或許是溫父的基因夠強大,溫慧最終沒有學白姨娘一條道走到黑。
否則她在杜家的日子不會過得如此順心,且回京以後還有閒心回溫家來找自己吵架。
至於當年的事,一個小庶女突然有可能成為九王側妃,換做誰不會抓住機會往上爬。
再加上白姨娘的教唆,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動心是難免的。
畢竟當時盛京幾乎十之八九的人都認為會是九王坐上那個皇位。
隻是後來他敗了,所以現在往回看,似乎錯都在溫慧。
溫葉掐斷溫慧心底長出的那點苗頭,說好聽點是為了溫家。
可其實她知道自己沒那麼高尚,更多還是因為不想當下及未來鹹魚般的生活裡多出任何不利穩定的因素存在。
畢竟皇權爭鬥,向來都是瞬息萬變的。
溫慧是在為自己考慮,她亦是。
結果隻能說,是她賭贏了而已。
將人氣走後,溫葉打開對方留下的錦盒,裡頭是一對水頭十足的玉鐲。
溫葉輕嘖了一聲,今天心情好,至於不喜歡那誰,明天再繼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