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雪明白大夫人這是在補償二夫人,因為世子對二夫人出言不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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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小崽子後,溫葉沒過多久就甩手不玩了。
因為她掐指一算,今日運道一般,不適合鬥地主。
桃枝收好牌,聽到溫葉胡謅,哼笑道:“明明是夫人技不如人,不然怎麼加上小公子的臉,也不夠地方貼。”
溫葉肅起臉,一副正經模樣道:“桃枝,今晚的烤豬蹄,你那份沒了。”
桃枝一聽不乾了:“夫人,你耍賴!說了奴婢連贏十把,烤豬蹄就有奴婢一份的!”
溫葉索性閉上眼,不與其對視,於榻上打坐,道:“你也說了,我是夫人,所以我說了算。”
桃枝哽住。
雲枝這時端茶進來,見桃枝一臉委屈,頓時笑道:“好了,你和夫人置什麼氣。”
桃枝氣呼呼:“哼~”
雲枝沒再勸她,而是來到溫葉近前,給她倒了杯茶,然後擔憂道:“夫人給小公子貼了一臉紙條,也不知國公夫人知曉後會不會生氣。”
她與常姨娘有同樣的擔心,怕溫葉到了國公府後,因著身份是繼母,會受到異樣目光。
那位小公子有多金貴,誰人不知。
溫葉睜開眼,心中一歎後,道:“放心,不會有事。”
雲枝還是不放心:“不若奴婢去打探打探?”
距小公子離開西院都快一個時辰了。
溫葉:“不用去,你家夫人我都這般年紀了,此等小事,最多被禁幾日足。”
再多,丟臉的就不止她一個了。
且她後日要回門,就算陸氏真因此生她的氣,怎麼著也得等到她回門之後。
沒多久,柳芽過來,說正院的青雪姑娘求見。
雲枝一聽,就感覺是自己所憂之事要發生了。
溫葉安撫她兩句後,從榻上下來,穿好鞋,整齊衣裙,走出內室。
柳芽已領著青雪在堂內等候。
溫葉坐過去,一臉淡然問道:“青雪姑娘此番來西院,是為何事?”
青雪福身一禮後,恭敬道:“回二夫人,這是夫人命奴婢送來的東西。”
話落後,她回頭看了一眼,抱著錦盒的婢女立馬上前。
青雪走過去打開。
溫葉不明就裡,視線隨之一瞥,頓時有些挪不開了。
居然是兩千兩銀票和一對玉如意。
就聽青雪道:“世子在正院……,這些是給二夫人的賠禮。”
事情還沒查清楚,此刻說太明白,對二夫人、對世子都不好。
溫葉挑眉:“給我的?”
青雪:“是。”
雲枝和桃枝還聽得雲裡霧裡,溫葉卻大概明白了,估摸是熊世子在陸氏麵前說了她什麼壞話。
這些東西是陸氏過意不去,補償她的。
熊孩子她見多了,溫葉又瞥了一眼錦盒中的銀票,心道,她是個大度的人。
溫葉讓桃枝收下銀票和玉如意,然後道:“嫂嫂的意思我都明白了。”
青雪沒在西院待太久,等她離開後,溫葉立刻將錦盒裡的兩千票銀票交給雲枝,道:“回頭找個機會全兌成銀子。”
銀票薄薄一張,不經放啊。
桃枝腦洞開大道:“國公夫人為何要給夫人您這些,難不成是對夫人給小公子臉上貼紙條這一行為表示讚同?”
溫葉瞥了她一眼後道:“或許?”
青雪的態度讓雲枝放下了心,她道:“總歸沒事就好。”
溫葉點頭,心中卻有一丟丟遺憾,陸氏怎麼就不生氣呢。
銀票什麼的確實很香,可陸氏若再禁她十天半個月足就更好了。
對於帶孩子這件事,溫葉實在是敬謝不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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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卯時認親結束後,溫葉直到申時末才見到徐月嘉。
據溫葉了解,徐月嘉是有五日婚假的。
不過男人什麼的,偶爾見一見就好。
因此對徐月嘉婚後第二日就奮發圖進的行為,溫葉表示由衷的支持。
“郎君是否要在西院用晚膳?”溫葉隨手放下手中的話本,從西側書房走出來。
徐月嘉看了她一眼,神色淡淡:“嗯。”
溫葉讓婢女去準備晚膳,自己越過男人徑直走進內室。
徐月嘉回來,西側書房就不屬於她了。
溫葉坐在軟塌上,身子歪躺,深深歎了口氣後,又總覺得忘了什麼。
數息後,她倏地坐直身子,掀開蓋在膝上的褥子,快步走出內室,往西側書房去。
而徐月嘉此時,已然拿起了溫葉不久前隨手擱在書案上的話本。
“等等!”溫葉險些岔聲,還好攔住了。
她一把奪過徐月嘉已翻開封麵的書,恢複溫柔道:“這本不適合郎君看。”
徐月嘉一進書房,便發現了多出的一張書架,緊接著又瞧見書案上放了一本《論語》,結果剛翻開一頁,裡麵卻不是《論語》的內容,而是書坊裡賣的話本內容。
還未等他細看,書就被溫葉奪了過去。
“晌午宣兒來過,我怕這話本子會影響他,所以隨手套了個殼,”溫葉隨口謅到這,微頓,抬眸直視徐月嘉,一臉的溫柔怯意,“郎君不會介意吧?”
以他們目前的關係,還不適合讓他知道話本裡的內容。
徐月嘉雖沒看到話本內容,但他在刑部多年,清楚沒說真話的犯人是何模樣。
徐月嘉視線掃過,頓了幾息,道:“不介意。”
溫葉將話本塞回書架裡,轉身就換了一副麵孔:“晚膳擺好了,郎君請用膳吧。”
徐月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