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俞總,這是與秦年密切接觸的人員名單,您過目。對了,那個秦年還招了一個女保鏢,您看是否開除?”
“名單上的人都秘密調查,查看是否有不正常收入來源。其他和他有關係的,就都開了吧。”
這道男聲清冽磁性,說出的話卻讓時曳之有些腿軟。
她急忙推門小跑進去,走到辦公桌前深深彎下腰。
節操是什麼?能當飯吃嗎?
“小俞總,請不要開除我,我可以儘全力保護您的安全。”
小俞總揮了揮手,旁邊站著彙報問題的特助頷首離開。
“我一不是明星,二沒有做虧心事,不需要雇一個保鏢保護我。”
你三十六度的身體是怎麼說出這麼冰冷的文字的?
“小俞總,我上有老下有小,您要是開除了我,我全家就隻能餓死了,拜托你彆開除我。”
小俞總連頭都沒抬,“我不是做慈善,你得讓我看到你的價值。”
時曳之一愣,計從心起。
“哦對了,彆乾那種雇人作戲殺我然後你出來保護我的蠢事,我不是傻子。”
時曳之僵住,他會讀心術?
“小俞總,我可以給您打掃衛生?”時曳之抬起頭,眼裡帶著乞求。
不是保鏢就不是保鏢吧,現在能賺錢最重要。
俞舟這才正視時曳之,在看清時曳之全臉的一瞬間有些愣住,“時曳之?”
同樣愣住的還有時曳之,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又是遊戲bug?
“你不記得我了?我是俞舟。”
時曳之一聽到這個名字,恍然大悟,“俞舟?我小時候的鄰居?”
奇怪啊,這個角色在之前的30個周目裡都沒有出現過,怎麼突然成了自己的老板了?
“嗯。”俞舟撇了撇嘴,假裝生氣。
時曳之上前兩步,“都長這麼高了?”
俞舟唇紅齒白,五官立體,看起來生人勿進,其實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像是一個小太陽。
時曳之突然想起來自己的發小現在已經是自己的新老板了,開始暗戳戳地溜須拍馬,“都變得這麼好看了?我都差點認不出來,不僅人長得好看,還事業有成,當上公司總裁了。”
在秒懂了時曳之的意圖後,俞舟勾了勾唇,對時曳之的誇獎很受用,“你之前是跟著我二叔的?”
前任老板是俞舟的二叔?
這麼有錢,看來是個大腿。
時曳之眉眼間染上敬畏,“是的小老板。”
看來是想通過以前的職員探聽他二叔的情報了。
待會兒我就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向他展現我這令人恐懼的忠誠!
哦也不能全說,要不然我就失去利用價值了,說不定還會被前任老板滅口,電視劇不都這麼演的嗎?
然後男主出場,英雄救美,女主芳心暗許……
“他沒欺負過你吧?”
“秦總喝咖啡要加八勺糖,喜歡讓人念文件給他聽,上車時喜歡左腳先跨入,咳嗽的時候從不捂嘴,剩下的都是付費內容!”
時曳之一口氣說完一大堆,眼裡還隱隱透著清澈的愚蠢。
“我二叔……還挺愛吃甜的”,俞舟被時曳之搞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什麼付費內容?”
時曳之才反應回來,縮著脖子,尷尬地摸了摸桌子,“沒,沒欺負我。”
這桌子可真桌子啊。
俞舟勾了勾嘴角,忍住笑意,“你先出去吧。”
完蛋了,我得上街乞討了。
時曳之行動遲緩地朝門口走去,背影顯得無比淒涼。
俞舟仿佛聽到了周遭響起了《二泉映月》,他急忙喊住時曳之,“待會兒給我倒杯咖啡進來。”
二胡聲好像突然戛然而止了。
時曳之大喜過望,似乎害怕俞舟返回,奪門而出。
同事看著時曳之手上的門陷入了沉思。
……
想起自己還要預支工資的事情,時曳之一直在咖啡間磨蹭,仿佛要泡出世界上最好的咖啡。
她雙手捧著咖啡進入總裁辦,“小老板,我來給你送咖啡。”
俞舟接過咖啡,抿了抿,繼而皺了皺眉,然後繼續低頭看文件,注意到旁邊屹立的人影後,俞舟抬起頭,“小椰子,你站這兒乾嘛呢?”
時曳之扭扭捏捏,揪著自己的衣擺,“那啥,小老板。”
俞舟不明所以,“怎麼吞吞吐吐的?”
“咖啡好喝嗎?”
“額,下次彆放八勺糖了,有點膩得慌。”
時曳之一想到今晚方以淮回家後得餓肚子,她抬起頭,直視俞舟,眼裡帶著希冀,“我想預支這個月薪水,可以嗎?”
俞舟望著時曳之的眼睛,“缺錢了?”
時曳之輕輕點了點頭。
俞舟見狀從懷裡掏出一張卡,遞給時曳之。
“不用去財務嗎?”時曳之攥著那張卡,有些猶豫,這算是他私卡吧。
“不用,這張卡裡的錢你可以隨便花,就當,我以前去你家的蹭飯錢。”
“天哪,小老板你也太好了!我愛死你了!”時曳之上前興奮地抱住俞舟,還哥倆好地拍了拍俞舟的後背。
沒等俞舟回抱,時曳之撤回身子,將銀行卡揣回兜裡,“那小老板你先忙,我出去了。”
俞舟望著時曳之的背影,剛剛那句“愛你”是腦海裡久久徘徊不去,想著想著俞舟漲紅了臉。
時曳之進到咖啡室,拿著杯子給自己衝杯咖啡提神,剛倒入咖啡粉,就聽到一道尖銳的女聲。
“時曳之?你怎麼還沒走?”
時曳之轉頭,白襯衫,包臀裙,紅唇,波浪卷,一張有些欠揍的臉,之前一心巴結秦年,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但秦年一直將時曳之帶在身邊,這讓她將所有的刺都對準了時曳之。
時曳之無語望天,歎了口氣,“你哪位?”
見時曳之有些不屑地打量,女人有些氣惱,“秦年原來的部下都走了,你憑什麼留下?”
時曳之沒將她放在眼裡,饒過她去機器旁倒開水。
女人見時曳之不吭聲,以為她膽小怕事,繼續開口諷刺,“我說你怎麼在秦年身邊呆這麼久,誰知道你使得什麼手段,現在還賴在公司不走,怎麼?要繼續討好新主了?”
時曳之眼神一凝,端著咖啡杯轉過身,“麻煩讓讓。”
女人不動,昂著脖子趾高氣揚地堵在時曳之麵前。
時曳之左手一偏,剛衝泡的滾燙咖啡從瓷杯裡落在女人裸漏在外的小手臂,胳膊上立刻變得鮮紅滾燙,就連血管也隱隱可見。
“啊!”女人一聲驚呼,急忙捂住自己的手臂,疼痛感讓她顧不上自己的形象,急忙抽紙擦拭。
時曳之看著狼狽的女人,氣定神閒開口,“我說了讓讓,是你不聽。”
走了兩步的時曳之突然後退兩步,直視著女人不甘又憤怒的眼神,壓低聲音,“你彆忘了,我是乾什麼的。”
言下之意大概就是我一個武力值max的保鏢還怕你這個小菜雞?
說完,將一塊濕紙巾扔在女人身上,漫不經心,“洗洗吧,留疤就不好了。”
作為一個學過武術的保鏢,時曳之的宗旨就是以和為貴,有仇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