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果很投入的做一件事情,便會理所當然的忽略一些看起來很微小很不足道的小細節。
陳瑋頡也同樣如此,直到知曉真相時,後悔莫及。
某天,瑋頡打工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左腿有些細微的疼痛,心裡也不曾在意過,他的左腿在高中踢球的時候弄傷過,也許是最近太忙了,引發了舊患。
揉了揉微微發疼的腳,陳瑋頡繼續投入到工作中。
打工結束,走在回家路上,接到夏纖然的一通電話。
“喂,你好了麼?”夏纖然歡快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陳瑋頡的嘴角,不知不覺的便勾了起來。
“嗯,在做什麼?”
“在……練習畫畫啊。”夏纖然有些小心虛。她是在畫畫嘛,也不算是騙人吧。
“為什麼有點吵?”疑惑的問,畫室應該很安靜吧。
“因為……圍觀的人比較多。”夏纖然汗,她實在是不會說謊。
“……”電話那頭一片沉默。
“喂喂喂?你聽不到麼?”
馬路的那一頭,陳瑋頡注視著那個架著畫板,在一邊為遊客畫素描肖像畫,一邊用耳線電話的小身影,心裡想起半個月前她拿給他的“壓歲錢”,一個月前她丟給他的小豬撲滿,以及很久之前,他就記得她從來就是個月光族。
陳瑋頡掉轉方向。
緩緩的走離那個廣場。
“瑋頡,你還在麼?”甜甜的聲音帶了一絲焦急。
“纖然……”
“嗯?”
“謝謝。”
“呃……謝我什麼?”夏纖然一頭霧水。
“謝謝你願意陪著我。”陪著我,甚至為了我一起奮鬥。
“啊呀,那有沒有獎勵丫。”夏纖然心中感動著,臉上笑意更盛,眼睛越發璀璨。
“有呀,晚上,請你好好吃一頓,好不好?”
“好……不好。”雖然很想答應,可是出去吃很浪費錢耶。
“傻瓜。”瞬間的笑出聲來,陳瑋頡全然忘記了打工的疲憊,心中被溫情撐的滿滿的,“不會很貴的。”
“也不要。”夏纖然眨了眨閃亮的眼睛,長睫顫動,圓圓的眼睛笑成了月牙,“我做便當,我們去公園吃吧。”
“……”
“你嫌棄?我做的東西又不難吃。”夏纖然嘟起嘴有些委屈,她做的便當真的是不難吃耶,而且這樣子節約錢嘛。
“我沒有嫌棄,我隻是在想……夏纖然,你很笨哦,明明是你要我給你獎勵。”明明是想用調侃的語氣說出這句話的,但話語裡流露出來的寵溺和感動,明明白白的滲入了夏纖然的心。
“那就欠著,下次你補我兩個獎勵。”盈滿笑意的語氣讓陳瑋頡也連帶著感到幸福起來。
掛了電話,陳瑋頡吐出一口氣,滿心的愉悅讓他的腳步也跳躍了起來,卻冷不防的被一個滾到腳下的皮球絆倒。
腳上那出人意料的痛楚讓他忍不住□□出聲,想起身卻怎麼也爬不起來。
夏纖然收了電話,很快的就收起畫架,去超級市場購買素材,回家一頭紮到廚房去搗鼓了。
心情愉悅的時候,夏纖然連走路都會帶著蹦跳。
第二天,夏纖然好心情的在公園裡等著,手裡還提著暖呼呼的便當盒。
夜幕降臨,夏纖然拿著已經冷透的便當盒,把打了無數遍都無人接聽的手機塞進口袋裡。夏纖然低垂著眼簾,長長的睫毛在路燈的投射下,在臉上鋪撒出一片陰影。
傷心、難過、失落過後,她決定去陳瑋頡那裡看看,也許,指不定他隻是有事兒耽擱了。
遠遠的看到兩個身影,親昵的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