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纖然畫展開始的第一天,陳瑋頡也去了。
當然是在夏纖然懇求了卓羲半天,卓羲終於同意讓陳瑋頡在手術之前去看畫展的揭幕典禮,但是條件就是,卓羲要陪同一起去,防止發生意外,順便也讓他開開眼界。
隻要陳瑋頡能去,對夏纖然來說就是最棒的了,多帶個拖油瓶也可以接受。
揭幕過後,陳瑋頡很榮幸的作為第一個進入畫展的人。
他慢慢的一路一路的看著夏纖然的畫。
有很多都是她在國外留學的時候畫的。
不知道為什麼,陳瑋頡可以看出,那時候夏纖然的畫中的美好寧靜,可是卻依然透露著寂寞的影子。
纖然,原來沒有我在你身邊的時候,雖然你看上去依舊愛笑,內心卻是那麼的寂寞麼?
那麼,往後的日子,要怎麼辦你才能真正快樂起來?
“喂,怎麼啦?怎麼看我的畫看的眼眶都紅了?”接待完一個來參加揭幕儀式的嘉賓,夏纖然便找到陳瑋頡。
“沒有。隻是有點累了。”閉起眼,穩住情緒。
“累了?那要不要回去?”口氣瞬間變得緊張。
“不用,我還沒有那麼虛弱,我隻是站的有點累了。”
“好,那我扶著你,慢慢走,慢慢看。”微笑著,挽起陳瑋頡的手,突然調皮又滿足的笑了:“瑋頡,你說這樣的我們,像不像你在戒指上刻的那樣丫。”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這個美好的心願,在此刻看起來,竟然是那麼的諷刺。
仿佛是注意到了陳瑋頡神情的不自然:“怎麼了?”
“沒什麼,像啊,當然像。”
“我知道了,你一定和我一樣在想象對不對?”夏纖然笑得傻乎乎,“原來你也變得愛做夢啦。”
陳瑋頡看著夏纖然如此絢爛的笑,如此美麗的笑渦,如此開懷的笑聲,如此璀璨的笑眼。她是如此的期待著將來的美好。
突然感到一陣慌亂,這樣隻做好美好結局準備的夏纖然,怎麼能經住即將到來的打擊?
“發呆?”手在陳瑋頡眼前晃晃,他怎麼可以本事到對著空白的牆頭發呆的。
“這裡怎麼沒有掛?”陳瑋頡強迫自己恢複正常。
“秘密。”故作神秘的說,“等你手術後醒來,我再告訴你,那是一個給你的驚喜!”
“一定要手術過後麼?現在告訴我不好麼?”也許等到那時候,就沒有機會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