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插曲)
紙,墨,筆,硯。它們好比一段愛情,一段相交相錯的愛情。
花前月下,柳岸河堤。白紙、墨水、毛筆、硯台,戲水人間之歡。
我如白紙,你如墨。我如毛筆,恩。毛筆?硯兄,瀟俠筆兄可曾見去了哪裡?
硯兄(一臉的苦楚):不曾見到。一轉眼怕是溜了吧。(竊笑)
紙墨親,紙筆亦親。望而之,硯無言笑也。
紙墨筆硯,四兩搏千斤。
帝無奈,隨緣矣。月老看帝一眼,笑矣。
(開篇)
月伴瓊華之時,燈伴帝王。追述當時……
當年,帝在寫天詔之時,紙、墨、筆、硯四仙伴君揮墨立詔,寫到一半,握筆思量,一時走神,他拿筆占滿墨汁,提筆卻不知從何下筆。
那時,墨王很早就貪戀於白衣紙仙的美貌,白如雪之肌膚,白如雪之長發,出塵清雅,垂簾欲滴。
頓時,墨汁滴到了紙上,帝隨之驚惶失措,丟下筆,拿起寫了一半的天詔歎息。可惜晚矣,墨汁滲入了紙張留下了印記。而墨王的印記也滲入了白衣紙仙的心扉,讓它再也洗不掉那塊汙濁之點。
而被帝丟下的筆仙看到此情此景,情何已堪?他知道事實已無法改變,心灰冷冷的疼,轉身去尋了妖王。
筆仙:我要成妖,得一世清閒,浪跡一生。
妖王:你可想好了?這一換便是再也無法改變。
筆仙:恩。我此生在無渴求,隻希望墨王能善待紙仙。
妖王:這也不是你想了就可以如願的。
筆仙:(心念如遊絲)是。我也無能為力。帝,為什麼……
筆仙乃仙班得道之人,妖王甚是喜愛,對筆仙慈眉愛憐:既你意已決,本王賜你‘瀟’名,列入妖界,不必拘泥。
筆仙:(拱手)謝過妖王。
至此後,妖王施法,筆仙換位做了筆妖。一個瀟灑如俠客的筆妖,不想染身任何之情愛的東西,他整日以酒添愁,以筆論詩。不問人情世事。
[天宮]
帝想事已至此,也已成然。
一日,帝召見白衣紙仙與黑海墨仙。帝心中縱是覺有愧於紙仙。下一道聖旨:收紙仙為女。賜名‘芷依’,寓意如白芷花之純。擇吉日,賜芷依與墨王完婚,天地同慶。
墨王欣喜狂瀾,而芷依卻鬱鬱而答。
墨王:謝帝王。
芷依:謝父王。
婚娶之日,墨王欣喜,多飲數杯,醉了。他看著紅衣紅紗的美人就在眼前,掀了蓋頭,望著朝思暮想的人兒,眼神迷離,笑意心生。
墨王:芷依,芷依。(墨王抱著芷依吻上她的唇)我想你,好想。我要你,我要你,你是我的。芷依。
芷依卻是心冷如冰般無法言語。她恨,她恨那日墨王用了他的定神之法將帝的心思定住,忘卻了天詔之令。帝暫時失控走神而墨王有了可趁之機,把印記刻入芷依心扉,施了法印而抹不去,成了他的人。芷依終沒揭穿墨王。他們四人終日陪伴帝王左右,關係甚好。尤其與筆仙更是交好,情投意合。對墨王與硯王如兄長般敬仰,她不忍,終究不忍看著墨王去受那千年之劫,穿腸刺骨,將是何等苦痛。
墨王在芷依的眼神中看到了對他的憐惜之情。墨王欲發的高傲輕狂。
墨王:芷依,芷依,你是愛我的對不對?你沒有揭穿我,證明你是愛我的。當時我也沒把握戰勝那個賭局,隻是一心想要得到你。你放心,我會待你一生一世的好,相信我。
芷依:墨哥哥,我心已死。我愛的是筆仙哥哥,我的心已隨他去了,此生我隻愛他一人。我沒有揭穿你,隻是不忍看你受千年之劫。
墨王:芷依,是我錯了。芷依,彆不理我…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
那夜,墨王瘋狂的要。瘋狂的吻。芷依卻隻是逆來順受。
那夜,雷聲萬裡,雨下如泣。
那夜,瀟把自己灌醉。酒杯跌碎人倒地,一切空矣。
瀟:哈哈哈,哼哼,哈哈。酒亦是我唯一,快哉快哉。紙仙,從此我不再念你,罷也,忘卻了,哈哈哈。來人,上酒!
(幻影出現:紙仙,白衣白發,單鳳冷霜)
瀟舉杯飲儘,醉倒,心痛疾首。
[妖界]
硯王:瀟兄,此去一彆,甚是想念,你我還有墨王、芷依四人想當年是多麼意興闌珊,何其快哉!你為何一意孤行,逆轉天意,執意成妖?
瀟:硯兄,弟心已死。此去一彆,終是無悔。望硯王諒解。
硯王:哎,我深知你與芷依妹妹情誼深厚,她很掛念你。芷依妹妹托我把這隻墜贈與你,望你念及舊情不要拒絕,她也是有心之人,這事怪不得她。
瀟接過墜,眉頭微瑣。這隻墜……
那副孔雀羽金鑲墜是他送與她的,還記得當時紙仙的欣喜。沒想今日卻成了天各一方的物證,真是事事難料。
瀟輕輕感慨而之:好,我收下了。
硯王:那,瀟兄,告辭!
[天宮]
仙界三載,人間、妖界已是三十載。
芷依日日思念於瀟,茶飯不思,日漸消瘦,鬱鬱寡歡,難見一笑。
墨王:芷依,你到底要我怎樣。我都說過是我的錯了,三年了,看你這樣我心真的好痛。芷依,墨哥哥不是有意的,完全是…完全是太愛你太在乎你了啊。
芷依:墨哥哥,我想自己靜靜,你出去吧。
[妖界]
一日,瀟正埋於書房揮筆揚詩,意興闌珊,突的一隻鳥兒飛落窗前。
瀟:(心裡一震)這是,這是芷依的傳音靈思鳥。
(瀟哥哥,我日日思念。瀟哥哥,你還好嗎?)
瀟:芷依,芷依。(淚滿瑩眶)
[天宮]
傳音靈思鳥飛回。
(芷依,芷依,我是瀟。我亦日日思念,卻又不忍思念,心痛。明日辰時,瓊華仙池見,等你!)
芷依:瀟哥哥。(百感交集,淚光溢溢)
第二日辰時,瓊華仙池。
瀟:芷依。
芷依:瀟哥哥。
(他們彼此相擁,緊緊不願放開)
瀟:芷依,你瘦了。他待你如何?(瀟緊張兮兮的把芷依全身看了個遍,生怕如缺角的玉器般叫人心疼)他是不是有負於你?
芷依:瀟哥哥,我好想你。你不知道我這三年是怎麼熬過來的。(又淡然笑之)他並沒欺負於我,倒是我有負於他。
瀟:那怨不得你,誰叫他那日對你…對你利欲熏心,他…哼!
芷依:瀟哥哥,不要提它了。(那是芷依心中永遠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