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和裴瑜約在一家隱私性很好的日料店,隔門一合,裴瑜就問,“怎麼樣?跟池雨深當了一周的假夫妻了吧?”
水水摘下口罩,謹慎起見,帽子依舊戴著。
她往上掀了掀帽簷,露出一張美豔靈動的臉,“搞不懂呢。”說著她撇了撇嘴,壓低聲音,“悄悄告訴你,我還跟他提過,要不要假戲真做,睡三年。”
對於水水的一些冒險行徑,裴瑜早就習慣了,此刻倒是波瀾不驚,“他怎麼說?”
“他不同意啊,好奇怪。”
“真的太怪了,你提出這種建議,沒有男人能拒絕吧?!”裴瑜有些意外。
“他說,睡多久得他說了算。”此刻回想起來,水水還是覺得想不通,“他是不是還記恨著我甩了他,所以想在這件事上拿回主動權?”
裴瑜置身事外,倒是比她看得清,“我覺得不像。你一開始不還懷疑過,他是不是要報複你麼?”
服務員拉門上菜,燒鳥串、烤牛舌……泛著恰到好處的油光,肉香四溢。
水水拿起一串,撐得嘴巴鼓鼓的,點了點頭。
裴瑜不禁覺得她平時腦子靈光,一遇到這種事,反倒犯起傻來了,“他如果要報複你,大可以趁著褚景安這個機會,讓你在圈內查無此人。甚至不用等到現在,當初你甩了他要出道,他一個電話打給傅家,你不就直接唧唧了?”
好像也有道理。
“那他到底想乾嘛?”水水疑惑。
眼神望向窗外,霓虹無儘地在眼前延伸,這裡是北城最繁華的商業街地段之一,玻璃幕牆高聳入雲,大廈燈火通明,還有很多人在加班。
隻疑惑了幾秒鐘,她便放棄了思考,收回視線專心吃肉,“大概率真的是為了應付相親,罷了罷了,隨他吧。”
說到這個,裴瑜突然想起了前不久在公司茶水間聽到的八卦,“我聽同事閒聊說,北城豪門圈子裡,池家獨樹一幟,從不考慮聯姻。”
裴瑜在一家頗有名氣的傳媒公司,近日接了一單大活兒,甲方是任家的珠寶集團。這珠寶集團本是任家的產業,但任家和傅家聯姻後,傅家便也得了股份,傅家的某位小姐現如今成了珠寶集團的CEO。
也是借這個機會,裴瑜的幾個同事去珠寶集團當麵談工作進展,在洗手間聽到了這些八卦傳聞。
傳聞說,池家的幾個少爺小姐這些年漸漸大了,其他幾家都托人遞了話,表示可以談談聯姻,但池家老爺子統統回絕了,還回複稱:子女的婚事都由他們自己做主,隻看人品,最多再看看外貌,但家世職業一概不在考察範圍。
裴瑜說,“當時我就想告訴你,後來忙忘了,你不是說池雨深前一陣正在煩相親?我看八成是騙你的。”
“他圖什麼?”水水忙著吃肉,“而且,池家同輩的那麼多,你那傳聞說的不一定是池雨深。”
裴瑜也仔細琢磨了一番,“那倒也是,還聽他們說,池家少爺相貌平平,”她兀自點了點頭,恍然大悟似的,“那大概率真的不是在說池學長。”
水水剛喝了口水,聽她這稱呼,差點噴出來,“你還叫他學長?”
“雖然已經畢業了,但學長就是學長呀。”
“我沒這麼叫過他。”
裴瑜八卦勁兒上來了,“他會吃這套嗎?你覺得。”
有的男人喜歡被叫哥哥,有的男人喜歡被叫老公,池雨深喜歡被叫學長嗎?水水也不清楚, “我好像一直都看不出他的喜好,而且,按道理講,他應該是對我的身體有反應的嘛,可他也不答應跟我睡覺,男人的心思真是難懂。”
話題又繞了回來,裴瑜手撐著下巴,仰頭望了會兒天花板,“……也許他的意思是,他不想要這段關係隻維持三年?”
水水滿臉寫著我不相信。
裴瑜歎了口氣,“也罷,反正不管怎麼樣你都不會吃虧,我就放心了。”
又聊了一會兒接下來的工作安排,還有大學的老同學的近況,吃了近三個小時,兩個人才摸著肚子乘電梯去了B2的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