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從睡夢中驚醒,卻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麵,起身來到梳妝台前,銅鏡中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龐,猶如梨花帶雨的嬌羞。
啊勒,這是誰?
場景突然靜止,思緒一片模糊,我呆呆的望著銅鏡中折射的容顏,這不是叫做李若然的女孩,忽然間恍然如夢。
準備站起,一陣劇烈的刺痛卻從腹部傳來,牽扯著每一根神經,無法承受的暈倒在地。
當我再次嘗試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還是夢中熟悉的場景,木屋,木桌,瓷器。。。布置簡潔到我以為神遊到某個旅遊景點。
雙手支撐坐起,卻不小心碰觸了腹部的傷口,血染白衣,瞬間綻放出朵朵桃花。欲哭無淚。
木門聲嘎然響起,我抬頭,當下一愣。
請原諒我還沒有做好麵對古人的心理準備,於是乎,在來人開口前,很沒有氣質的慘叫:鬼啊……
試想,在一個月高風黑的夜晚,僅有的光亮是不遠處的油燈。我坐在梳妝台前,門突然打開,陰風“呼”的吹進,微弱的油燈在風中搖曳,這時映入眼簾一人:
他矮矮的個子,看起來也隻有十一二歲,麵色蒼白,臉上一塊塊紅色斑點,燭光照射下,紅白相間,煞是恐怖。
也許是聽到了我的慘叫,他靜靜的站在門口望著我,似乎在等著我適應,開口請他進來。
而此時我已經確定他是人,因為看到了月光下他那長長的影子。
濃濃的中藥味傳來,望向他,他略微有點局促不安,耷拉著腦袋,不時的用眼光瞟向我。
我自嘲了一下,扶著桌子,準備站起,卻不小心牽動了傷口,不得不緩緩坐下,給來人一個無奈的笑容。
也許他沒有想到我會對他笑,一陣驚愕過後,居然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再次抬起頭來回了我一個真誠的笑容。雖然蒼白的臉伴著紅斑看起來有點恐怖,我卻已感到很舒心。
笑,真的是人類表現友好最好的方式。
他緩緩的走進來,把藥碗放在我旁邊的桌子上,用手做了個吃的動作。
“你不能講話?”我一陣失望,本來還想跟他了解一下這裡具體的情況。
來人點點頭,咿咿呀呀又用手比劃了很長時間。而我卻是一點都沒有明白,早知如此就應該去學手語。
他看我完全聽不懂,漸漸的也放棄了交流,眼神中露出一絲無奈及傷痛,最後做了睡覺的動作。
也許是他眼底的傷痛太多刺眼。
也許是我突然間好奇心及同情心泛濫,我居然有了和他交流的欲望。
不幸的人都相似的,快樂的人卻各有各的快樂。
“你叫什麼名字?”我開口問他。
他略微一愣,神情複雜的望了我一眼,打了個手勢,看我沒有明白,眼睛就開始四下打量。我看到他在不遠處拿了紙筆過來,在上麵寫了幾個字,伸手遞到我麵前。
我低頭看了看:啞奴。繁體,貌似我認識。
“啞奴,你能告訴姐姐這是哪裡?為什麼我會在這裡嗎?”
啞奴原本低下的頭在聽到我脫口而出的“姐姐”這個詞的時候,猛然抬頭,眼神閃過一絲冷冽。
我。。。我看錯了嗎?
為什麼看到那種眼神會不自覺的打個冷顫?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殺氣?
轉瞬間,他已低頭寫道:少主,這是神仙穀,你受了重傷,被宇文少俠送到這裡養傷。
他抬頭間眼神已回複平靜。
他叫我:少主???
男的?女的?
從醒來還沒有想到過這個問題。
低頭看向自己,白衣,長袍,男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