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舒往李祺的頭頂上看去，想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你敢看一下試試，隻要你敢，爺就辭職。”

聽到這話，溫舒迅速扭頭看著前方的道路，認真地充當起了司機一職。

一路沉默後，車子開到了李祺家門口，李祺拉開車門，仍是沒說一句話。

“李祺！”溫舒看著正準備開家門的李祺突然喊道。

“……”李祺沒有回應，隻是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

“你這是……”雖然鼓氣勇氣開了口，溫舒卻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李祺的突然出現完全打亂了他的節奏，他現在很混亂。

“哦，對了。”李祺像是想起了什麼說：“咱倆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穿的什麼衣服來著？”

“啊？一件天藍色的襖子，下麵是一條虎頭褲。”溫舒下意識地就說了出來。

聽到這話，李祺轉過身來看著溫舒，“你果然是那個逃課的叛逆小青年！”

“……我那時是少年才對。”溫舒笑了，想到以前的事他腦子也清醒了許多，“想起我了？”

“嘖！在那短信上看到的。”李祺翻了個白眼，“沒想到你居然是個戀童癖！”

“咳……我要是戀童癖我就不會到現在還喜歡著你了。”溫舒走下車，走到李祺麵前，“不過你居然到現在才看到那行字，我還以為你早就看到，隻是沒有意識到那是我而已。”

“你想多了，我可沒那耐心看完那麼長一串字。”

“勉強猜出來了，所以那段信息裡麵有很多缺漏和錯誤。”溫舒狡黠地笑著說：“前麵那段家譜有很多人其實根本不是那名字，你媽媽說的太模糊了，年代越久遠的越不可信。”

“……你這算是承認你從那時候就計劃起了？”

“嗯。”溫舒臉上還帶著一絲回憶的神色，“我所做的還不止這些，要知道，雖然有很多錯誤，但你九歲之後的事情大部分都是正確的。”

“……所以你是怎麼知道那些事的。”回想起信息裡麵記錄的那些黑曆史，李祺的臉色就有些不太好，‘感覺就跟自己的所有事他都知道一樣。’

“嚴格來說，是九歲以後的事。”溫舒回答，無視李祺那有些惱怒的神色，自顧自地回憶道：“還記得你小學門口那個賣番薯的嗎？就是你四年級那會兒出現的。”

“記得啊……”李祺點點頭，“我每天都光顧他那兒呢！那大叔人挺好的，每次還剝了皮再給我。”說著，李祺突然想到一個很驚悚的可能，“那大叔該不會……”

“嗯，那是我。”看著李祺那如同見到鬼的表情，溫舒的心情不可抑製地變好，“隻是換了身衣服化了點妝，不過你當時還小，而且那時我也才十幾歲，和現在相比認不出來也正常。”

“你真是……”

“還有你初中時候學校門口的門衛。”

“那也是你？”

“啊！還有你高中時男生宿舍的管理員！”

“……”

“還有你大學時學校裡那個掃地的……”

“等等！我明明記得掃地的是個大媽吧！你怎麼能……這麼變態！”

“不，那是我妹……”溫舒略帶點幽怨地看著李祺，像是責備他不該把他當成那個掃地女工，“我當時在你們學校旁邊開了家奶茶店。”

李祺抖了抖腦中的雞皮疙瘩，一臉嫌棄地說：“我還以為你是高材生成的老板呢……學習生涯居然是這樣混過去的！”

“我自學而已！”溫舒一臉淡定，李祺卻總覺得他看到了快要翹到天上的尾巴。

“嗬嗬……你和你妹都可以進軍演藝圈豪無障礙了。”

“為了你我也不會去那種地方的，”溫舒說：“況且我妹也不會去，她對這些東西都不感興趣，整天就隻是捧著台筆記本……你那些明明接收到卻顯示不出的短信就是她的功勞。”

“……”真相被如此爽快地供了出來，李祺反而有些不知如何接話，‘難道我接下來要問他是怎麼喜歡上我的嗎……’

“這個過程比較複雜而且漫長，如果你想聽，我可以以後慢慢說給你聽。”毫無壓力地看到李祺頭上的文字後溫舒認真地回答，“簡單地說，我對你不是一見鐘情，而是日久生情。”

“……”李祺表示節奏突然轉言情風他有些承受不住。

“我喜歡你，李祺。”

‘不止一天兩天。’

看到這句溫舒沒有說出來的話，不知為何，李祺有些小感動。就算之前再怎麼覺得被耍，現在知道了所有後他也無法一笑置之。溫舒說得很輕鬆，但李祺可以想像出那13年的守候。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不得不承認，他對溫舒，從來沒有討厭過。

久久等不到回應的溫舒有一絲失落，卻又打起精神來說：“我覺得你再不睡明天又會被扣工資了啊。快點進去吧！”

李祺看了溫舒好一會，才轉身把一直沒打開的門打開，嘴唇微動但聲音絕對夠清晰地說：“可是現在很餓，睡不著啊……”

溫舒拉開車門的動作一頓，隨即快速地回答道：“我現在去買！”臉上那喜悅的神色完全看不出是事業有成的老板，而是剛陷入愛河的大學生。

李祺看著溫舒駕駛著車子迅速離去，似是埋怨般自語道：“都不問我要吃什麼……”臉上卻是藏也藏不住的笑。

很久以前，我就看上你了。

“我也是啊……”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