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的同學組織一些活動,她主動參加。如果能用得著她出謀劃策的地方,她都會毛遂自薦。
“曦,可以啊你!我們拉拉隊有了你,真是榮幸啊!”學校的拉拉隊長泰勒之前一直猶豫要不要這個女生加入,因為她看上去太安靜,怕她的表演沒有張力。後來看到她即興的一段表演,就毫不猶豫的選了她。舞台上的她,完全可以根據音樂很投入的跳,很奔放的跳。現在,身為新隊員的她居然能想出一個令自己頭疼的動作的修改辦法!
“好了,女孩子們!今天到此為止。謝謝各位!”泰勒向大家拍拍手,示意解散。“曦,放學後我和琳達想去挑選下次比賽用的化妝品,你想去嗎?”
“好啊。”會畫畫的她,給隊友們化起妝來,得心應手。
朋友,以前是一個奢侈的名詞。既然現在一切重新開始,曦決定不再躲在角落,走進這個花花世界,看看萬花筒裡到底有些什麼。
在離學校不遠的一家購物中心,幾個亮麗的女孩流連忘返於幾個大型的化妝品牌。
“Dior今年的彩妝不錯,我喜歡這套冷色係。化上去一定很酷!”琳達指著一款藍色的眼影。
“平時化挺好,在賽場上會不會太不起眼了?”泰勒有異議。
“那就試試這款有銀光的藍色係吧。燈光一打,閃亮的藍色妝容配上新款藍色的隊服,效果應該不錯。”曦給出自己的意見。
另外兩個女孩瞪大眼睛看著她。“真對耶!”
“不過我選的那款還是要買來自己用。可惜不能用隊裡的經費買,我這個月辛苦打工的錢要對我說再見了。”琳達買下自己中意的眼影和配套的化妝品還有香水什麼的。
“打工?你是說你工作?”曦對打工的事一無所知。
“對啊,我們學校很多人都打零工的,因為父母給的零花錢實在太少。你如果想打工的話,我可以向我老板推薦你哦。”
“那,謝謝你,琳達!”
“你瘋了嗎?衣食不缺的大小姐,你為什麼要去打工?”珍妮在泰勒和琳達去衛生間的時候衝上前,握住曦的肩,使勁的盯著她說。
“我想試一試,會給你們帶來困擾嗎?”會不會沒法跟程爺爺交待?
“這個和我們無關,我是為你著想。”珍妮隻是單純的關心她。
“是啊,曦,打工很辛苦。會有老板和客戶給你臉色看,知不知道?”傑克也好意的提醒。
他們的好意心領了。隻是,曦想試試普通女孩的生活。
回程家,傑克和珍妮向老板說起曦想打工的事情。
老爺子有點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去和曦曦說,讓她斷了這念頭。這孩子,這輩子連自己的盤子都沒端過,怎麼可以出去乾體力活?”程太太有點坐不住了。
“等等。”老爺子趕緊製止住老伴。“要尊重她的想法。我倒要看看她能堅持多久。”
“你們要看好她。如果有什麼危險,要及時保護好小姐。如果她受了委屈或遇到什麼麻煩,你們也要知道該怎麼做。”
“是,老爺。”
沒過幾天,珍妮告訴曦,她打工的店一個女孩辭職了,正好缺人。就這樣,曦開始了她每周六個小時在一個糕點店的打工生涯。
工作很簡單:顧客點完甜點,她從架子上把甜點或放入盤中,或包好,再替客戶結賬。另外,有的客戶同時需要咖啡或彆的飲料。
沒什麼客戶的時候,一切好像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但是一排起長隊,節奏變快,有時候還真的會手忙腳亂。
“第一天,感覺怎麼樣?”一起打工的琳達一邊說一邊往咖啡機裡加咖啡豆。
“還行!沒有想象中那麼難,多虧了有你。”若不是琳達在忙碌中不忘教她,老板可能根本不會讓她待到現在。
“不客氣,是你自己夠努力。老板好像很喜歡你呢!剛剛在休息室感謝我推薦了你。不過,彆指望他會親自告訴你啦,他喜歡保留自己糕點店老板的威嚴。”說到最後,琳達淘氣的吐著舌頭。
兩個女孩忙裡偷閒嬉鬨著,不到五分鐘,店裡來了一位顧客。
琳達在櫃台下捅了捅曦,對她眨著眼睛。“這位肯定是來找你的。”一個年紀相仿的男孩帶點害羞的走向櫃台。
“我要那個藍莓芝士蛋糕,還要一份中杯的摩卡。”
“請問在這兒用,還是帶走?”
“在這兒,謝謝!”看向曦的眼睛時,男孩的臉紅了一下。
曦麻利的準備好蛋糕和咖啡,把東西放在盤子上。“一共是七塊兩毛五。謝謝!”
男孩付了錢,卻沒有走。
“我 … … 我想請問一下,”男孩清了清喉嚨,來了個深呼吸,“你明天有沒有空?有一場很棒的電影在這個購物中心的電影院首映,不知道你想不想去?”說完,他掏出一張電影票。
“啊?”曦一時沒搞清楚狀況。他為什麼送自己電影票?
琳達忍不住對著她耳邊說:“女孩,快說yes!你不覺得他很可愛嗎?”可愛或無聊是她們評論男孩的兩個常用語。如果有喜歡的男孩子,她們就會可愛可愛的說半天。
這,算是約會的邀請嗎?
“謝謝,但是我 … …”
“對不起,她已經有男朋友了。”一個冷冷的聲音出現。冷,卻好熟悉。
“灝?!”是灝!他來了,是為了她嗎?她的世界瞬間凝固了,縮小了,隻剩下她和自己想念的人。
不由分說的,灝抓起曦的手。“我們走!”居然敢和那個怯生生的男生眉來眼去?虧得他連做夢都在想著她!
“我還要工作。”她關鍵時刻沒有忘了自己的本職工作。
“沒關係,反正就要打烊了。這裡有我就好。”琳達很好人的說。
從曦看自己的眼神,灝就知道她真的原諒了自己。她的驚喜,她的眷戀,都清清楚楚地寫在臉上。
“為什麼要讓自己受這種苦?”灝看著自己手中的她的手。這是一雙彈鋼琴的手,畫畫的手,舞台上表演的手,怎麼可以這麼不珍惜用來做粗活?
“隻要自己不覺得苦,就不苦。”曦抽回手,淡淡的說。
“你是不是在自我懲罰?”她肯定還沒有扔掉所謂的罪惡受懲罰的無聊想法。
“不是。我隻是想體驗一下真正的生活。”比起現在的生活,以前大房子屋簷下活得太舒適太不真實。
在一盞路燈下,灝定定的看著曦。她,還是那個她,有些東西卻變了。
“離開的日子,有沒有想過我?”
“有,每天都有。”她不想欺騙他也欺騙自己。
“我也是,每天每天都在想你。”從身後試探著抱住她,她沒有掙紮。他安心的呼吸了一口那熟悉的發香。“好害怕失去你,所以一個月的期限一到下一秒鐘就趕過來了。”
說到這,他輕輕的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她不由的“啊”了一聲。“隻是沒想到剛一落地就看到你在和彆的男生搭訕,真讓我傷心。”
“我沒有,隻是不知道怎麼拒絕。”
“以後再碰到類似的情況,”老天,今後一定會有很多次這樣的場景。誰讓他喜歡上一個人見人愛的天使!“你記得告訴他們,你已經有男朋友了,而且你的男朋友比他們強百倍。”
“我的男朋友,是誰?”她的甜蜜裝滿了她的心。
“你還敢問我?”灝掰過她的身子,假裝生氣。“看我怎麼懲罰你!”
夜幕下,一個男孩撓著女孩,引出陣陣求饒的笑聲。笑累了,兩人相擁在一起。
“你知道嗎?”曦小鳥依人的靠在灝懷裡,“我很感激你把我從自己的噩夢裡救出來。”
“既然感激我,為什麼不和我在一起?”
“原本我想等自己變得和你一樣完美時再回到你身邊。”她抬頭看向灝。“但是你一出現,我就什麼都不再想了。隻想和你在一起,像現在。”
“曦 … …”浪漫的夜晚,言語是多餘的。當男孩彎下腰,深情的吻著女孩那櫻花般的唇瓣時,天使在歌唱,月光在舞蹈。而心與心相映時的共鳴,則是最美的樂曲。
能夠戀愛,真好。和自己相愛的人在一起,真好。
當愛情的手撥動兩個人的心弦,他們的樂曲就這樣點綴著靜靜的夜晚。不知是夜色讓人著迷,還是他們讓夜色著迷;現在,什麼都不想,隻想讓甜蜜注滿心房。
縱使明天,他們不得不再次去麵對新的無法預期的變故。
“曦,我們搬出去住,好不好?”在回家的路上,灝問。怕被誤解,他又解釋道:“我不是說同居,我是說隻是不要和爺爺住在一個屋簷下。”天哪,他在澄清什麼?明明就是很想和她住一起,從很久以前就這樣想了。
“為什麼?”曦有點不明白。程家那麼大,又那麼好,為什麼要搬出去?
“總之,我爺爺是個危險人物,我們要儘快擺脫他就對了。”有爺爺在,保不準要為他們的小世界增添多少不必要的煩惱。一想起這些年爺爺的所作所為,他的頭皮就一陣發麻。如果爺爺知道自己交往的對象是曦,肯定又要想儘方法折磨她吧?他喜歡她,他不要她吃任何苦,尤其是爺爺製造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