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 為何不讓我到榻上睡?(捉蟲)……(2 / 2)

沉水院這邊。

謝泠舟在昏暗室內睜著眼。

方才夢裡,少女滿含歉意稱,不知這是他的,把它喂得太大了。

夢中他尚存幾分意識,聽了這句話隻想反問她:“我的?”

和她有婚約的不是二弟?

雖在夢中,但理智殘存,察覺到這念頭實屬冒犯,他驚醒了。

眼前閃過今日崔寄夢彎腰抱貓時,不經意瞧見的一片雪白。

謝泠舟猝然睜開眼。

他自認意誌堅定,少時即便二弟在跟前念起露骨的風月本子,他依舊不為所動,甚至話本子裡那些為了情l欲瘋狂的男女讓他隱隱厭惡。

但自從下水救起崔寄夢,他屢屢夢回和她在水下的情形,以及她那被他的外袍緊緊包裹住的柔弱身子。

是自己心誌不堅之故?

謝泠舟拿過檀木佛珠,在手裡撚著,默念爛熟於心的佛經,那些無禮的聲音很快被經文掩蓋,心境再度澄明。

然而,還是失算了。

月色下,那隻白貓跑過來,跳上榻,試圖鑽入錦被下,謝泠舟不悅蹙眉,掐住貓兒後頸,要把它拎出去。

那貓倏地變成個白裙少女,奇怪之處在於,屋裡沒點燈,他卻能看清少女臉上細微的神情變化。

那雙澄澈見底的眼眸,正無辜地看著他,不解且委屈。

她被他扼住後頸,竟也不掙紮,跪坐榻上,雙手規矩放在膝上。

很乖。

而後,她像家塾裡一無所知的學童,無比認真地連連發問。

“為何當初明明是大表兄救了我,卻要讓給二表兄?不然……我現在就是你的了。”

謝泠舟盯著她,並未回答。

崔寄夢赧然垂下眸,不敢看他,紅著臉,問的話卻無比大膽:“為何還不讓我到榻上睡?”

謝泠舟依舊緘默。

崔寄夢明明羞得眼皮都不敢抬起,卻大膽地將他的手從後頸拿開,握住他腕子放在距身前半尺處,像是期待他伸出手,又像是在防備他的手。

她的聲音輕得像羽毛,在他心上輕撓:“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你讓我上榻,我就不給二表兄,隻給你。”

說完,崔寄夢臉埋更低了。

自薦枕席般的話,若從彆人口中說出,謝泠舟會立即喚護衛將人拖走。

但她的羞怯反讓這話顯得誠摯,眸子乾淨澄澈,無半分不堪。

鬼差神遣般,謝泠舟慢慢鬆開鉗製在她後頸的手,掀起錦被一角,任由那個小貓妖鑽入錦被之下。

崔寄夢紅著臉,柔軟的身子縮在他懷裡,像縮在父母懷中的嬰孩,安靜溫順,見他雖不主動,但並未抗拒,膽怯的姑娘也逐漸得寸進尺。

她把臉埋在他頸窩,貓兒一樣蹭了蹭,長發在他鎖骨上輕輕撓動。

很癢。

謝泠舟忍不了,按住她的腦袋。

崔寄夢怯怯抬頭,神情和白日裡寫錯字時一樣,生怕受他戒尺懲罰。

謝泠舟手仍按著她後腦,掌心加了幾成力度,她更怕了,開始討價還價。

“表兄彆……彆用戒尺,我覺得疼,換個彆的懲罰,好不好?”

“彆的?”謝泠舟略一挑眉。

見他默許了,崔寄夢紅著臉,緊緊把自己埋入他懷中,充實又柔軟地依偎在他懷裡,一手拉過他的手。

謝泠舟的手被白色寢衣覆遮住了,手心不由自主收了收。

幾乎同一時刻,理智告訴他,這是在夢中,她不是什麼貓妖。

她是二弟的未婚妻子。

黑暗中,謝泠舟猛地睜開眼睛,望著帳頂,眼底似深淵,晦暗深沉。

他憑著意念,強行把自己從夢裡抽離出來,此刻呼吸不穩,心猛烈地跳。

頸側似有癢意,伸手一摸,抓到一縷烏發,謝泠舟凝眸僵了一瞬。

原是自己的發梢。

餘光瞧見下方錦被弧度怪異,腹部處變得溫暖,些微發緊。

謝泠舟長睫顫動了一下。

他猛一掀開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