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 表妹的事與二弟何乾?(捉蟲)(1 / 2)

小廝被王氏嚇了一跳。

戰戰兢兢回話:“小姐昨日在西市看到此物,認出是您的,便高價買回了,去出貨的當鋪一問,掌櫃的說是有個丫鬟替她家小姐來當掉的。”

“哪家小姐?!”

王氏怒火燃起,抬高了嗓門,“她算哪門子的小姐!”

她好不容易說服自己接受這門親事,誰料這丫頭卻轉手把她贈的鐲子當掉,還可憐兮兮地來認錯!

本來與人有約,此刻也沒了心情,氣急敗壞回了府,到府前,王氏停下來,命令隨行侍婢:“今日的事不許說出去。”

回到院裡,謝執正練劍,見她回來,詫道:“不是與大將軍的夫人有約?”

武衛大將軍都督中軍,同時下轄中領軍和中衛軍,乃天子近臣,位比三公,謝泠嶼便在其麾下。

日前,從不主動與京中貴婦結交的將軍夫人突然邀王氏飲茶。

本是好事,可如今王氏哪還有這個心情:“不去了!氣都氣飽了。”

謝執習以為常,繼續練劍。

見丈夫毫不在意,王氏算是明白了,他昨夜不是為了安慰她,而是為了哄好她,讓她不去為難他的外甥女!

真是一個好兄長!好舅舅!

王氏用腳趾頭都能想到,謝執肯定會勸她不了了之。

可她咽不下這口氣!

*

次日請安時。

除了謝泠舟,其餘人都在。

謝老夫人見崔寄夢神情頹靡,還在為丟了鐲子自責,喚來管家:“傳話下去,誰找到鐲子,賞二十兩!”

崔寄夢更內疚了,“外祖母,鐲子是我弄丟的,這賞金該由我來給的。”

謝老夫人笑了:“好孩子,你那點銀子還是留著買脂粉首飾吧,論富,你可比不過外祖母呦!”

好孩子,王氏暗自冷哼,哪個好孩子會把長輩的心意拿去當了換錢還撒謊?

謝執趁機安慰外甥女,“實在找不著也無妨,你舅母通情達理,不會怪罪。”

去你的通情達理!王氏更窩火了,深吸一口氣,竭力壓抑著怒火。

過去她就常因暴躁易怒把原本有理的事變得沒理,這回她得長記性。

王氏強忍不悅,和聲問崔寄夢:“怎麼掉的?夢丫頭可還記得。”

崔寄夢以為她問這話是為便於尋找,一五一十將摔跤的事道來:“當時朱嬤嬤還扶了我一把,隻是我摔懵了,快到皎梨院才發現鐲子丟了。”

王氏已有猜忌在心,無論她說什麼都認為是彆有意圖,反問她:“阿夢的意思是朱嬤嬤知道鐲子在哪?”

崔寄夢沒想到舅母會這般理解,忙笑著解釋說自己並非此意。

但朱嬤嬤還是被王氏叫過來問話了,眾人都當她是尋物心切,且由她去了。

朱嬤嬤知道夫人脾性,並不擔心,“表姑娘是摔了一跤,但鐲子……老奴真沒注意到,怪老奴老眼昏花,路沒看清,連鐲子丟了也沒留意……”

她頻頻向崔寄夢彎腰致歉,把所有過錯攬到自己身上。

朱嬤嬤跟了王氏多年,她越自責,王氏越覺得是崔寄夢心思不正,想誣陷她的忠仆,心中不悅堆滿了,也忘了先前下決心要穩住脾氣的事,她冷哼一聲。

把拿鐲子從袖中拿了出來。

鐲子拿出來,眾人皆麵露驚訝。

謝泠嶼高興地湊到鐲子跟前,“鐲子找著了!這下表妹不用自責了,話說阿娘從哪找到的?我連湖裡都搜了也沒個影。”

話說完,王氏的臉色已然繃不住了,兒子竟為了給這丫頭找鐲子下水!她徹底冷下臉來,沒好氣道:“在當鋪找到!”

往日王氏待她親如女兒,因而崔寄夢根本想不到舅母會冤枉她,隻驚訝道:“是誰拾到當了去?”

“下人私自當掉主家物品,是大罪。”謝老夫人拉下臉,沉聲囑咐管家:“去查查,究竟是誰!”

朱嬤嬤藏在袖裡的手抖了抖。

她趁表姑娘不備偷走鐲子,盤算著換些錢,還能報複大小姐——

日後夫人問起手鐲,表姑娘若拿不出來,自然會被夫人懷疑。

可她沒想到鐲子會這麼快出現在王氏手中,雖說這次她很小心,找了位在彆府做事的表親出麵,但也保不準會出岔子。

還是先下手為強,夫人已經懷疑了表姑娘,不如添一把火。

朱嬤嬤作恍悟狀:“難怪昨日老奴看到有婢女拿對牌出了西門,往當鋪去了!”

這話一出,除了王氏以外的人都以為是府裡下人作惡,老夫人厲聲吩咐:“找來門房,問問昨日都有誰出去了!”

門房來了,“昨日出府的除了大公子,二公子,尋常采辦的那幾位,還有朱嬤嬤,和皎梨院的采月姑娘。”

朱嬤嬤口中婢女是誰不言而明。

崔寄夢回過味來,反問道:“嬤嬤為何會知道她是去了當鋪,難不成您有意跟蹤我的人?”

朱嬤嬤誠惶誠恐道:“表姑娘這話是何意?您覺得老奴有意栽贓您?”

不等崔寄夢回答,她先跪下朝王氏磕頭,“夫人!老奴冤枉!老奴見那婢女鬼鬼祟祟才去跟上去的……”

她抹了把虛無的淚,“但老奴不知道那是表姑娘的人啊!更不知道表姑娘當的竟是夫人送的東西……表姑娘,您把長輩送的鐲子死當,還汙蔑老奴!這哪是大家閨秀能乾出來的事啊!”

“死當?”崔寄夢冷冷抬眼,“舅母沒說,你如何得知是死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