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按下手機的接聽鍵。
“小樹,你書落家裡了,要不要我給你送來?”是老媽。
“噢,不用,那書用不著的。”正是下課時分,教室裡有點鬨,我習慣地捂住了直接接受燥音的那隻耳朵。
“是這樣啊,那個,你爸說想看看你。”老媽的聲音明顯顫了顫。
我頓了一會兒,“他回來了啊,再說吧。對了,想看我讓他自己找我,彆老連累你,他那點兒膽都沒就彆談看我了。”說著,我覺著自個兒語氣不對,呼出一口氣,“媽,我們倆過得好好的不是麼?”
“是是是,可是他終究是你爸呀,你以為我想見到他啊,我還不是想著你。”老媽歎了口氣,“得了,我跟他說讓他自己跟你說好了。噢!快考試了,認真複習!”
“厄,昨兒走的時候你就跟我說了不下八百遍了,”上課鈴打響,“好了,不跟你扯了,上課了。掛了啊。”
課是聽不進去的,我塞上耳塞,聽著Sophie Zelmani的《Yeah,Okey》。淡淡的感覺流淌在心裡。
回到寢室,我給寇憲打了個電話。昨晚他喝得醉死,我是摸出他手機讓寇林來接的他。現在應該醒了。
“宿醉的感覺不錯吧?”他接起電話我就侃上了。
“厄,還不錯。醉生夢死呢!”我聽不出他心情是怎樣的。
“你對昨晚酒吧的事還有意識沒。”我試探地問了下。
“恩,清楚著呢。”我能聽見他的呼吸聲,“你也是gay。”
“還以為你沒記著呢。還有我呢,我們一起。”自我感覺後麵那句話真矯情。
“好。”
“那現在該怎麼辦?有過打算麼?沒被他拐上床吧?”我著急的把想問的問題吐了出來。首先,寢室那幾個哥們兒沒在的前提下。
“厄,還沒到上床的地步。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走一步算一步吧,恩……還沒到惡心死的地步。”
“沒惡心,那就不討厭了?哎,我說你怎麼跟我一樣膩膩歪歪的呢。”
“你以為我想啊,我都成無頭蒼蠅了。你說再怎麼我他媽也不可能把他給砍了吧?再說,我有那本事麼!”我能想出寇憲那斯激動亢奮對著電話狂吼的樣子。
“成,如果哥們兒你願意兄弟我力挺到底。”我躺在床上呈大字,臉挨著枕頭還舒服地蹭了蹭。
“你就損我吧。得了,你丫是存心想看我笑話的。”
“彆介。小憲憲,我還沒那麼缺心眼兒。”
“甭跟我親熱,惹得我也覺著你對我心懷不詭。你哥哥我現在是在糾結中求生存呐!”
“算了,我是0,你放心吧。”門外有動靜了,估計是那幾哥們兒回來了。“誒,算了,不跟你瞎扯淡了,我周五放學再跟你談吧,有什麼事兒就告訴我嗬。”
“說得跟過來人似的。那我掛了。”
收起手機,我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進來的那仨兒,我笑得花枝亂墜,“呀,一二三四,還給我帶了一份兒啊!”噢,申明一下,不是看著那仨兒我笑了,是看著那仨兒拿的盒飯我笑了。
“我說你小子擺情話還怕我們聽著不成,見我們回來就掛電話,這感情真讓我傷心呐!”李格把飯盒遞給我還順帶著打趣道。
“瞧瞧,我們李格班長還傷心噢!韓樹的魅力真是有增無減啊!”得了吧,程啟朋這句話讓我有種抽人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