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聊天是不地道的,所以我開門讓他進了我房間。
“我請了一段時間的假,不大想回去了。你呢,是在這兒過五一?”他坐在沙發上,望著給他掰易拉罐蓋子的我。
“恩,是啊。趁這三天放鬆一下。”我將飲料遞給他,也給自己掰了一聽。
“謝謝。”他喝了口水,又看了看我。
“恩?什麼?噢,不用謝。”我以為他說的是飲料。
“不是這個,是一條短信,我臨走時你發的短信。”淩晨就那麼直直地望著我。我有些手足無措。在他來我們班的時候,我是沒有給他留自己的手機號的,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那條短信是我發的。我臉紅得已經到耳根了,不知道該怎麼掩飾。我對感情這東西永遠都感覺自己是最無力的。
我起身拿起搖控器,打開了電視。才說道:“噢,那沒什麼。”他應該看出了我的窘態了吧。
“起初我也有些迷茫到底是誰發的短信,後來我問了班長,是他告訴我的。”淩晨還是那樣子,對什麼都不冷不熱。以至於搞得我現在不知道把那些事情說出來的用意在哪。
“是這樣啊,沒什麼的,我也沒彆的意思。”我不停地按著搖控器,電視節目已經被我調了一圈兒了。
我們倆沉默了一會兒。這應該是我們認識以來第一次兩人單獨交談吧。
突然,淩晨像意識到什麼似的,說道:“你剛才是要出去?噢。我沒打擾你吧!”
“沒沒沒。我隻是想出去逛逛而已啦。”我給自己灌了口飲料。
“你是第一次來杭州吧?要不我們一起,我帶你去看看。我以前經常來這邊的。”淩晨笑著看著我。
“成。”雖然我不大想和他單獨處在一起,我總覺得尷尬,但是再尷尬也好比現在我們都沒什麼話好談來得直接。
“我小的時候在這邊住過些時日,所以比較了解了啦。”聽他說話的感覺,像是在緩解我們之間不對勁的氣場。
“是這樣啊。我很早就想到這邊來了,一直沒找到機會,都是我媽說去哪兒我就去哪兒的。這次她加班,就沒和我一起來。”我把包背上,和他出了房門。
“我這次也是一個人來這邊的,一回國就到了這邊。我喜歡這邊的感覺,很舒服。”聽他說到這邊的感覺,我就想起了李格那斯說的這地方很娘。
“我也喜歡這邊,可我一同學說這是個很娘的地方。嗬嗬。”
“哈哈。說這話的人一定很幽默吧!他還真能想!”他在褲包裡摸了摸,拿出手機。“你的電話。”
我和他交換了號碼。
“後來我有回來,打你電話打說是空號,就想你是換電話了。”他把手機塞包裡,抬頭又望著我說,“我回房間背包。你要進去嗎?”他指了指電梯斜對麵的那間房間。
“隨便。”其實我也跟了進去。“你在這兒幾天了?”
“恩……算算哦,28號那天回來的,當天下午就過來了。”他坐在床上打開包檢查著裡麵的東西。
“沒回家啊?”我站在窗戶前看外麵不一樣的風景。
“回什麼家啊,隻是一個空空的殼子,他們都搬到澳大利亞了。回去還有什麼意思。”不知怎麼的,我聽他的話有些酸。
“難怪你一回國就到這兒。”我剛扭頭,就聽見相機“哢嚓”的聲音。
“哈哈。不經間的照片最好看!”他笑著看著我。“留作紀念!”
“厄。嚇死我。一定很醜,刪了吧!”我快步向他走去想奪過他手裡的相機。
“彆!你看看,真的很帥!”說著他還真給我看呢,也不怕我搶了去。的確,是不錯。可是我真的不怎麼想在他那兒留什麼紀念啊啥的東西,糾結。
“生氣了?”他看我不說話,“要不我把它給刪了?”
“沒。你留著吧!我還不至於那麼小氣的。”說完,我還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
他也對著我笑,還拿手拔了拔我的頭發。
真的覺得,現在我跟他待在一起真感到突兀。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我們最多也是偶然遇見匆忙地打個招呼,幾乎沒有單獨相處的機會,更談不上說多少話。而現在,還不到一個小時,居然跟好熟好熟的人似的。讓我有一種幻覺,我在腦子裡甩了甩頭,想著他隻是多久沒有回國,對國內的朋友自然而然的一種親近,我便放下心來了。
“不行,這樣對我太不公平了!”我大聲抗意道!“我也要你的照片!!!”
“哈哈哈……你真逗!成!要多少都無所謂!”
我們出了酒店,他帶了坐了公交去了叫河坊街的地方。話說,是好吃一條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