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盛給路遙簡單的燙了下頭發,燙的過程嘴裡一直念叨:“不是抿嘴哥不是抿嘴哥不能紮針不能紮針....”
抿嘴哥是她的假發頭模,用於固定假發,腦袋上被她固定假發的針紮得千瘡百孔。
路遙感受到頭頂的力度膽戰心驚,突然後悔讓程盛給他做造型這個決定。
在程盛的念叨中頭頂的熱度終於離開,路遙還沒睜開眼睛就聽見程盛一個勁的:“私密馬賽私密馬賽私密馬賽....”
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微卷的碎發有弧度的散落在額頭遮住半個眼睛,眼前的頭發成了視線的阻礙。
路遙站在試衣鏡前看了一眼,整張臉隻露出來了加起來不到一隻的眼睛,被頭發遮蓋帶上口罩的他看起來像個死宅陰暗批。
不是一般符合他的人設。
程盛也算是以一種扭曲的方式達成了他想要的效果。
江了了也給她和程盛畫了妝,打了一把遊戲的穆子涵在抬頭的時候瞳孔收縮,猛然說了句:“我靠...”
江了了揚起下巴,“彆小瞧一個妝娘的化妝技術。”
“你要畫嗎,妝麵70,熟人打個骨折算你100。”
穆子涵蹙眉:“給你錢還要被你打骨折嗎?”
江了了和程盛被他逗的哈哈大笑。
折騰完還有一點時間才入場,閒的無聊的江了了又把目光放在了陰暗爬行的路遙身上。
“小兔~”
路遙想還有時間,乾脆坐下來讓江了了發揮,反正有頭發的遮擋彆人也不會看見。
十分鐘後一雙紅了眼眶楚楚可憐的妝麵出現在了路遙的臉上,江了了甚至還在他的眼睛上懟了個日拋淺色美瞳。
觀戰的程盛長吸一口氣,麵色深沉凝重:“姐這輩子長不出來了,下輩子一定搞個大的來疼你。”
程盛的話讓路遙心裡咯噔一聲。
他打開前置攝像頭,沉默許久走進衛生間打算洗掉。
好惡心好惡心好惡心好惡心...
“喂喂,不好看嗎?你知道質疑一個妝娘的技術會讓她有多傷心多難過多鬱鬱寡歡嗎?”
路遙到衛生間用清水洗了一把臉,抬頭一看什麼都沒洗掉,接著就聽見江了了說:“我的化妝品防水,bb呀~”
眼角被勾勒成無辜的形狀,瞳孔在美瞳的作用下被放大,泛紅眼尾還被點上細閃,水珠順著臉頰滴落,路遙撩起頭發注視鏡子裡的自己,突然產生了被無辜小狗注視的錯覺。
一個一米八五聲音好聽六塊腹肌十八厘米深情專一的極品帥哥在此刻宣布去世。
等到江洄姍姍來遲趕到的時候看見了才去世不久的路遙,隨口禮貌問了句:“這位是?”
“是你爹。”
“....”
一行人在七點五十收拾差不多準備前往漫展,路遙帶著江了了臨時發揮的妝麵感覺整個人都不自信起來了。
隔壁房間的門和他們的門同時推開,路遙沒投去目光就聽見了一道男聲說:“你前幾天剛宣布回歸後腳就聽說圈裡發生了一件大事,好像是什麼漫畫作者也要作為嘉賓參加漫展,叫什麼來著...哦,兔子吧。”
被提到的路遙聞聲看去,這一看就像被定住了身體一樣。
cos執事的男人勾唇一笑,舉手投足都透露高貴與優雅,頃刻間把路遙帶回了原著中。
他聽見男人緩慢說:“我知道他。”
男人聲音低沉溫潤,說話時尾音輕輕上挑,在路遙的心上撓了一下。
是狼肆。
接著他聽見另一個男人隨口說:“她今天好像就在你旁邊,不過海報上沒有她的臉啊,太神秘了吧。”
出cos的程盛走在前麵回頭對停在原地的路遙催促:“走啊小兔!掉隊了哦!”
路遙慌亂移開目光,捏緊了白色口罩:“恩,來了。”
正想說什麼的紀存禮聽到聲音後停下來,轉頭看向落在隊伍最後在拐角消失的身影。
沈清:“再看什麼呢?”
紀存禮帶上白色手套,半垂眼簾,“沒什麼,走吧。”
作為s市的大型漫展,無論是場地還是人流量都足夠壯觀,漫展周圍幾公裡coser隨處可見,路遙把嘉賓證遞給工作人員和程盛他們一起進去。
進去後程盛和江了了被一群人蜂擁圍住拍攝,路遙被擠到了角落被迫和大部隊分開,他在場地找了半天也沒找到簽售區,便隨便攔下一個場內工作人員問路。
工作人員是個不大的小姑娘,她在嘉賓證和路遙的臉上反複看,過了半天才猶豫叫了一聲:“您是兔子老師?”
“恩,你知道簽售區在哪嗎?”
第一次以這個身份出現在目光下,路遙不太習慣,連聲音都小了不少,頭更低了些。
反倒是工作人員吃驚了一會後就一直興奮的喋喋不休:“天呀我超喜歡太太的同人,還有那本《學長的另一麵》每次上新我都會買單行冊!就是沒想到太太竟然是個男孩子!!”
路遙聽見她說最後一句話時明顯更激動了。
把路遙帶到內場簽售區以後工作人員又熱情的和他集了郵,要了to簽才心滿意足離開。
路遙偷看了一眼旁邊的狼肆。
他正舉著手機和coser集郵,帶白色手套的食指輕放在唇前,嘴角的弧度從容而漫不經心。
他隻要站在那裡,就已經和周圍的人有了明顯的區分,在茫茫人海中美的不像真人。
這個角色是路遙最喜歡的動漫角色之一,用現在圈裡的話來說就是“我推”。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
——啊啊啊啊誰懂啊,我推出了我推,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