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借兩支槍,就兩支!”
阮向陽說了沒兩句就開始上手,他手腳並用像隻樹袋熊一樣掛在武博鴻的身上,成熟穩重的學長為了實驗室設備無所不用其極,甚至連撒嬌都被他用了出來。
路遙默默欣賞,暗自感歎:青梅竹馬的飯真是誰吃誰香。
他不少條漫的靈感都來自這兩個人身上。
“兩支?你上次的槍還了嗎?你還好意思說。”武博鴻狠狠勒住阮向陽的脖子,忽地瞥見剛走出來的紀存禮。
他把阮向陽推開:“師兄,要出門嗎?”
阮向陽也對紀存禮燦爛一笑:“師兄好!”
紀存禮對武博鴻點頭,他把頭發紮起來:“恩,走的時候麻煩把門窗關好。”
武博鴻回了一個放心的手勢。
接著他又對阮向陽說:“你是畢導的學生吧,你好。”
阮向陽撓撓頭說明來意:“紀師兄好,你也知道...我們實驗室經費不太夠,其實我是來借槍的。”
移液槍是實驗室最常用的儀器,多用於做定量液體的吸取,是隔壁實驗室三天兩頭就來借的實驗耗材。
紀存禮:“抱歉,上次有人借走了移液槍還沒還,實驗室沒有多餘的移液槍,等他還回來我給你們送過去可以嗎?”
他說時麵色柔和,滿臉寫著真心實意。
借了兩支半個月還沒還的罪魁禍首眼神尷尬地四處亂飄:“不用了師兄,我去彆的實驗室借好了。”
紀存禮眉眼微彎:“恩,實在抱歉。”
身後聲音愈見愈遠,路遙和紀存禮並行:“上次借走槍沒還的人就是他們。”
紀存禮詫然:“是嗎?我以為是彆的實驗室。”
“畢導總是喜歡克扣經費,所以他們組能借的借不能借的也要求著借。”
“恩,我聽說過,老師和他發生過很多次爭執。”
幾句話的功夫出了實驗樓,現在正是下課的時間,隔壁教學樓人來人往,路過時總會不經意投過來幾縷視線。
路遙習慣低頭走路感受不到,正想著漫畫新的劇情要怎麼畫的時候視線突然急速的變換。
他被紀存禮攬到了懷裡。
路遙來不及震驚,在下一秒就已經被紀存禮放開。
紀存禮:“剛才有車。”
路遙低頭看腳下的黃色虛線:“人行道?”
紀存禮不假思索:“是自行車。”
路遙一頓,默聲抬起了頭:從此刻開始他決定以後都要抬頭走路。
學校距離牙醫診所不遠,兩人走在校園,路遙突然想起:“師兄和傅..醫生很久之前就認識嗎?”
他把傅醫生的名字給忘了!
他隻記得傅醫生的名字很霸總,但是卻不記得叫什麼。
紀存禮踩在落葉上:“我和傅聽聽是高中同學,畢業之後一直有聯係。”
“聽聽?”
傅醫生的小名嗎?
路遙的步伐不禁慢了下來。
“他高中之前的名字叫傅聽聽,高中畢業後他給自己改了名字叫傅斯凜。”
原來是我名由我不由爹。
路遙:“我以為是隻有親密的人才能稱呼的小名。”
“我們隻是同學關係。”紀存禮側頭,黃昏中的光儘數灑落在他的肩頭。
路遙突然生出荒唐的想法:他的師兄好像是被妻子誤會的丈夫,竭儘全力解釋自己的清白。
淦,餓出錯覺來了。
到了牙科診所的時候今天剛好傅斯凜值班,他把口腔鏡探入路遙的口腔,拿起鑷子開始拆線:“愈合的不錯,今天開始可以正常吃飯了。”
他摘下手套,白大褂穿在他的身上莫名多了幾分清冷。
路遙卻不合時宜的想起他的本名傅聽聽。
清冷牙醫buff消失隻需要一個名字這麼簡單。
傅斯凜點點桌麵上的二維碼:“你可以加我的微信,牙齒有問題可以微信聯係我。”
路遙沒覺得什麼,拿出手機就要掃碼,卻聽見紀存禮說:“我和師弟在一個實驗室,我有你的聯係方式就夠了。”
準備掃碼的手停下,路遙看了眼紀存禮,又看向傅斯凜。
他忽然聞到了空氣中一抹焦灼氣息。
傅斯凜靠在椅子上:“隨便。”
他給路遙開了張單子,要路遙去交錢拿消炎藥。
門在兩人麵前關上,傅斯凜眼神冷漠中夾雜戲謔:“怎麼?怕加了微信之後我和他說什麼?”
紀存禮無動於衷:“你想說什麼?”
“我能說什麼?”傅斯凜挑眉:“你這麼緊張乾什麼,我聽沈清說你有了喜歡的人,是他嗎?”
“沈清說話你也相信嗎?”
“不然信帶著現任來前任工作地方炫耀的你嗎?”傅斯凜向後靠,抬起下頜俯視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