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這樣,每每沉浸在過往的記憶中自怨自艾時,總會翻出以前的東西來回味。溫貝拉也不例外。
她抓起桌上放著的那本字典,然後翻開。
一張潔白的打印紙折的四四方方,安靜地躺在裡麵。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死死地盯著最後的署名,似要把它看穿。
淚水模糊了眼,卻沒有流下來。
她還固執地提醒自己,不要為蘇桐流淚,一直壓抑著,忍受著。在堅強的外表下,始終掩蓋著脆弱。她無法坦然地麵對他,所以,隻好找尋一點曾經的東西來緬懷。緬懷那份已然崩潰的情感。
就在她還沉浸在無邊的痛苦回憶中時,門被推開了。
而後走進來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筆挺的白色西裝,似乎是剛剛從婚禮上回來的新郎。他有著柔和的眉眼,不似蘇桐那樣深刻與消瘦。發色偏淺,微微顯得有些長,細細碎碎,隨風而動。隻是那張清秀的臉有些蒼白,蒼白的近乎病態。
“又在想他了?” 他的聲音仿佛有著魔力,吞噬著她的意誌,而後她終於是在疲憊中闔上了眼,酒紅色的長發瞬間散落,帶著濃濃的清香,蝕人心魄,“如果累了就閉上眼睛,所有的事都不用擔心……”
溫貝抬起頭,怔怔地望著他瞳:“Raphael?”
他有一雙琥珀色的眼睛,迷離而魅惑,讓人忍不住沉醉……
然後她就感覺到很安心,仿佛一切都可以靜止,不用去回憶,不用去憧憬,她隻想沉浸在如今。
但是,下一刻,她從那雙琥珀色的眸子裡,看到了分明的怒火,如同鬼魅般,搖曳不定。
於是她不敢再看他,繼續盯著那封信,持續發呆。
Raphael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看下去,因為那封信,是她悲傷的源泉。
可她卻格開了他的手,不予理會,仍舊自顧自的看著,每看一眼,心裡的傷痕就深刻幾分。
而後,Raphael一把奪過那封信,溫暖的嗓音有些黯啞:“不要再看這東西了!”
溫貝拉有些呆滯地笑笑:“你看,他對我真的很絕情呢。”狼狽地炫耀著那些不值得去留戀的東西,有些難以啟齒的悲愴隱含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