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一踏入學校的大門,頓時感受到了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氣息,熟悉的是因為這裡是我已經學習和生活了快三年的校園,這裡有著跟我一起嬉笑打鬨的同學,有著跟我一樣壯誌未酬的兄弟,同樣,也有著像我一樣承受著打擊迫害的階級同誌們。
而陌生的是,我現在仍然還沉浸在剛剛過去不久的假期當中,雖然生活同樣也不可避免的枯燥乏味,但也算過的逍遙快活,畢竟,得快活時且快活嘛!即使意誌再堅強的鬥士們,有時候心裡還是會留下些許的殘念的。
沒想到,離開這麼久,學校裡還是像以前一樣,沒有發聲多大的變化,學校傳達室裡依然坐著笑容不陰不陽的收發室老大爺,門口兩邊很顯眼的矗立著兩個表情嚴肅,帶著個黑色墨鏡,一臉苦大仇深的門衛。隻是,從大老遠的就能看到他們頭頂上戴著的那頂鮮豔的小紅帽,這讓人覺得與他們嚴肅的表情和身上正式的裝容有些格格不入,不過這也讓他們的臉上少了幾分陰鬱,更增添了幾分喜慶。
走進校門,經過道路兩旁綠化帶,看見花壇裡麵種植的植物,經過一個假期風吹日曬的洗禮,再加上無人看管的緣故,一個個都耷拉著腦袋,像是剛被霜打過了的茄子,無精打采的,這仿佛跟我目前的神色卻有幾分相像。
剛一踏入我們級部的走廊,就聽見從我們班裡麵傳來的一陣又一陣的尖銳的吵鬨聲。
這讓我不禁有些激動,這麼長時間沒有見到班裡的那些死黨了,不知道他們都過的怎樣。
當我一走進教室,就被幾個同學迎上來,劈頭蓋臉的一頓胡亂的照顧,接著就是跟我緊緊的擁抱。
“嘿,林雲,你小子,好久不見了。曬黑了哈!假期在家都乾嘛呢?”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輕聲說道:“嘿嘿,是呀,天天的在外麵瞎轉悠,都快成野猴子了,能不黑麼?”
同班的賈超跟著說道:“嗬嗬,你小子,趁這一個假期的時間,肯定又沒少出去禍害女青年吧!”
我隨口說:“去你的,你小子以為我跟你個種豬似的,見秧就插啊!大爺我可是有內涵的人好不好?”
我接著陰陽怪氣的說道:“哼哼,倒是你,在這假期裡,肯定又用你這“□□”出去到處擾亂市場,推動加快貨幣貶值了吧”。
賈超憨憨的笑著回答說:“靠,你們幾個,每次都拿我的名字跟我開涮,等著哪天老子非把我這“□□”換到你們幾個手裡,到時候虧死你們。
這時,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人熟悉的身影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摸摸的溜到了我的身後,從後麵猛地一把抱住了我,順勢又用另一隻手蒙住了我的眼睛,支支吾吾陰陽怪掉的說:“猜猜我是誰?我用手一摸,嘿,小手滑不溜丟的!”
耳朵也聽見旁邊的人在一旁偷笑,便頓了頓,清了清嗓子說:“誒,我的小姑奶奶,我知道是你了,行了,放開我吧!”
一旁的楊靜聽到了我的回答顯然有些不太儘興的說:“討厭,每次都被你猜中,真沒勁!”
我看到這裡連忙急聲說:“誒,那你想知道,我是怎麼就猜到是你的嗎?”
楊靜連忙說:“不知道,誒,誒,誒,你快告訴我唄,我特想知道呢?”
看到這時楊靜著急的表情,我立刻一反常態,擺出一臉老氣橫秋的表情,不緊不慢的說道:“誒,你想啊,這世上除了我們的楊大小姐之外,還有誰會擁有這樣一雙用來彈鋼琴的嫩嫩的小手兒啊!”
聽到我這麼一說,楊靜的臉上頓時泛起了一陣陣的紅暈,嗔中帶喜的說:“討厭,就你小子嘴最甜了。”
正當我們哥幾個正胡亂調侃的正起勁兒的時候,隻見教室外麵走進來一個熟的不能再熟的麵孔了,我們的班主任,“好老師”,我們班主任,姓郝,我們通常都叫他“好老師” 人如其名,他在我們學校裡,可是出了名的好好先生,在上級和同事之間不管發生什麼樣棘手的事情,他都能夠處理得當,很受上級滿意,在同學麵前,也常常是擠著一臉的堆笑,眼睛咪咪的,卻誰也不知道在他的心裡麵下一個迫害的烈士又會是誰?
隻見我們班主任一隻手推了推鼻梁上麵掛著的比酒瓶子底兒還要厚的眼睛片,一隻手撥弄著額頭上那泛著些許油光且又本來不太茂密的頭發,一臉猥褻的說:“喲!趕大集呐,這麼熱鬨。”
這時我身旁的賈超沒經大腦的隨口回答道:“噢,老師,我們幾個同學都一個暑假沒有見麵了,這一開學,當然有好多話想說啊!”
“我們……,還沒等賈超繼續說完,就隻見從班主任那犀利的小眼當中射出一道逼人的目光,直直的射在了那張“□□”的臉上,就像是驗鈔機快速的掃過的紙幣上一樣,發出一股微弱的綠光,場麵著實閒得有些尷尬。”
這時,正說的興起的賈超,好像也察覺出來了自己剛才的那句話有些不適時宜,表情生硬的轉過了頭去。
隨後,班主任繼續用他那銳利的小眼睛掃了一下,覺得班裡混亂的場麵稍微的得到了一些控製,才滿意的笑了笑,繼續說道:“同學們,假期很快的過去了,相信大家在這個假期裡麵,做了很多的有趣並且有意義的事情,也一定又結實了很多的新朋友。今天,我再向大家宣布,從今天開始,我們班,從彆的班級轉來一個新的換班生,希望你們大家,以後要在一起相互幫助,互相團結,以後,她就是我們這個班級大家庭的一員了,大家掌聲歡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