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眼前這個奇怪的女人倉皇離去的背影,我愣在那裡,半晌沒有回過神兒來,過了一會兒,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還趴在那個冰冷的水池旁邊,聽著從水龍頭那邊傳來嘩嘩的流水聲。
此刻,隻感覺下身一陣酸麻,腳上像是抽筋了似的,一種渾身疲憊的無力感遍布全身,接著,“哇的一聲,隻見晚上剛進肚子裡的那些還沒來得及消化掉的食物,夾雜著一些顏色青綠色的粘液從我的喉嚨深處噴湧出來。”
由於一切來的太過突然,再經過剛剛經過那一場驚嚇,致使我已經無法再去理會眼前的這番狼狽的場麵,拖著那早已被酒精麻痹過的疲憊的身體,扶著廁所的牆角,艱難的向寢室的方向挪去。
當我快要用儘全身的力氣好不容易推開寢室裡的門,才發現,寢室裡麵空無一人,忽然又想起,噢,對了,寢室裡那幫人都還在外麵狂歡呢,就隻有我自己一個人先逃了回來。
想到這裡,一股由來已久的睡衣開始席卷全身,眼皮上麵,像是掛著兩塊千斤重的大石頭,搖搖欲墜,眼前的時間已經變成一條細小的裂縫,最後,還是沒有抵擋的住那睡意猶如潮水一般的侵襲,轟的一聲,倒在床上昏睡過去。
第二天早上,當我依舊還沉浸在甜美的睡夢當中時,卻被從外麵傳來的一陣陣嘈雜的叫喊聲和許多淩亂的腳步聲給吵醒,隻覺得喉嚨又乾又癢,像是有好多吃螞蟻在裡麵不停的撥弄著我狹長的喉結似的,讓我覺得十分難受。
聽到外麵的叫聲,於是,我使勁兒的用雙手撐起那吐得乾癟的身體,無力的從床上爬了下來,經過走廊的時候,就聽見從廁所那邊傳來打掃衛生阿姨的埋怨聲:“喲,這又是哪個酒鬼,吐在了廁所裡,瞧瞧把這裡給搞的,像什麼樣子嘛!小小年紀不學好,就學彆人喝酒,害的還要我幫他們收拾這個爛攤子,要是讓我知道是誰乾的,我一定饒不了他,”
此刻,我忽然看到正在人群當中端著一個大大的臉盆和裝的滿滿的洗漱用品正在廁所門外排著隊焦急的等待的劉小布。
她仿佛想起了什麼似的,吵著我的方向,做了一個嘔吐時乾噦的表情。
我當然也不甘示弱,隨手用手抓亂了我那本來就不太整齊的頭發,然後用手用力的擠著自己的眼睛和鼻子,做出一副極為醜陋猙獰的表情,極力的模仿著昨晚在廁所裡見到她那時侯的樣子,算是作為剛才的回應。
劉小布看到我做出如此誇張的表情,顯然已經明白我所指的含義是什麼,於是麵帶羞紅的從擁擠的人群當中鑽了進去。
在食堂等著排隊打飯的時候,我忽然看見了楊靜這丫頭的身影,隻見她矮矮的個子,像一隻小鼴鼠似的在人群裡麵穿梭著。
“誒,楊靜,她似乎沒有聽到我在叫她,於是我又大聲的喊到:“喂,哥們兒,我叫你呢?”一邊說著,我一邊鑽出了正在等候買飯隊伍裡的人群,隻見這時候在食堂裡麵打飯的大媽,以及身邊跟我一起排隊的同學們都向我投來了異樣的目光,來到楊靜那丫頭身邊,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喂,小妞,你找誰呢?我叫你這麼多聲,你沒聽見啊,腦袋讓門擠啦你,一大清早,你不好好在家待著,這麼急著從家裡麵跑出來乾嘛?”
“我……,我什麼我,還沒等楊靜把含在嘴裡麵的話全都吐出來,我就抓著她的胳膊,連拖帶拽的帶到了我打飯的地方,一邊等候前麵那條排隊的長龍,一隻手輕輕的頂著她那尖尖的下巴調侃的說:“小妞兒,找誰呢?該不會是在找我呢吧,才一晚上不見,就想成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