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現得極其無辜——容謐什麼不知道,容謐隻是神仙的傳話筒!
計劃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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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帶到了,剩下就看康熙怎麼操作了。
果不其然,過了兩三天,康熙突然下令半月後要舉行一場盛大的冬狩,規格甚至要和他親征噶爾丹那年一樣。
那一年的排場有多大容謐並不清楚,但這些天光是看各旗匆匆忙忙備戰,容謐心裡就大抵有數。
雖然塞外並沒有同等數量的兵馬,但這次因著蒙古各部落會盟,各漠南漠北蒙古部落均要參與,最後硬生湊了將近兩萬人。康熙將他們按照軍隊編製——開路、斷後、糧草、後勤......所以最後的場麵極為重大。
容謐作為沒有什麼用處的老弱婦孺,自然跟小博爾濟吉特氏隻是在一旁觀禮。
這時候已經是十一月中,塞外的風一天冷過一天,甚至驟降的大雪鋪滿了整個營帳。儘管在這種惡劣的情況下,康熙還是沒有一絲心軟,依然決定要在沙俄使臣麵前展現出大清的國威。
容謐凍的要命,但是這是立威的時候,所以哪怕她裹著厚厚的毛領圍脖,手裡懷揣著一個熱湯婆,也還是迎風直立著身子。
點墨倒是不畏懼這種嚴寒,甚至從她胳膊上起飛盤旋,長鳴於空中。
不過也許是因為她的“告狀有功”,康熙特地讓她也能入坐禦帳——在最好的角度,同沙俄的使臣一起觀禮。
此次前來的沙俄大使首領叫伊泰斯,他其實是荷蘭生沙俄長大的荷蘭人。他身後還跟著一位容謐在那溪流邊見過的藍眼睛。除此之外,禦帳裡還有一位翻譯和幾位蒙古王公,容謐並對不上號。
她被命坐在康熙的身邊,服侍的嬤嬤給她端來了甜味的熱奶茶暖暖身子。
在康熙率先出營單發一箭就射中一隻公鹿後,冬狩正式開始。
開路先鋒迎著霜雪從山坡上衝下,他們頭頂的獵鷹也與之俯衝。為了這次的狩獵,康熙特地命人趕來了鹿群與黑熊,現如今便是動物四下逃竄的場麵。
然,以馬背立下軍功的八旗人騎射俱佳,雖然天色昏暗,又有大雪紛擾,但他們的射藝絕佳,箭無虛發。
同時,紅白兩旗從兩側包抄,直向林中奔跑的黑熊而去。其中正白旗之首的那位一箭射中黑熊左眼,黑熊頓時發狂,巨大的熊掌撕裂著靠近的馬匹,但終究不敵兩旗人多,被圍困致死。
伊泰斯看到如此場景,沉默地將想說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的麵色不如來時紅潤,親眼見過部隊整裝狩獵時的鮮血淋漓的場景,他心虛地扯出一絲尷尬的笑,用俄語說了些十分違心的誇讚的話語。
康熙聽完翻譯,輕笑著點了點頭:“這不過是狩獵,倒也沒有你說的這般厲害。”
容謐在一旁聽著,心道老康你也彆謙虛了,你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當然,容謐也覺得很爽。
看看這群人還敢不敢再打我們領土的主意!
這時候,她聽見一旁的藍眼睛用了另一種語言對伊泰斯道:“清軍不過如此,大人您也不要忘了陛下的任務!”
伊泰斯低聲:“陛下還是小瞧了清朝皇帝,從莫斯科到這裡實在太遠,考慮到國家和陛下,還是讓他放棄親征的想法吧!”
容謐發覺她竟然也能聽懂他們的對話!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伊泰斯是荷蘭人,他們想必說的就是荷蘭語了,為的就是不讓翻譯聽出來他們在說什麼。
但是她的大腦在翻譯他們對話的同時還能依靠著這些音節的詞彙迅速學會這種語言,她想要說什麼,就會不自覺地說出這個字詞。
不過也正常——歐洲那塊小地方還沒半個中.國大,那麼多的國家的語言其實就相當於各省的方言,學會一種另一種聽兩遍自然就會了。
於是容謐看了回去,似乎對他們的話很感興趣。
伊泰斯接收到容謐的目光,更加心虛。他壓低了聲音,詢問藍眼睛:“她不會能聽懂我們說的話吧。”
藍眼睛立刻道:“不會的,上次我也遇到她了,她什麼也聽不懂,隻會騎馬放鷹,我當時還以為她是清朝皇帝的女人,沒想到是他女兒。”
伊泰斯長舒了一口氣,視線轉回容謐,對她露出一個得體的問候似的微笑。
容謐自然莞爾,用荷蘭語回應:“真不好意思,你說荷蘭語我也能聽懂哦!”
伊泰斯:“!!!”
藍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