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之後,夜明和我的委托都少了下來。
——大多數脆弱的生命在秋天就已經結束了。冬天可是死過一次的季節啊。
夜明如是說。
然而我卻在今天早上接到了一份委托。與屍體什麼的無關(咳,終於),而是一對雙胞胎姐妹(哎?)。
兩人來訪的時間大概是早上八點鐘,夜明已經出門去張桃店裡了。我打開門時刹那間有點手足無措:
站在我麵前的是兩個與我相同年齡的製服女孩,一模一樣的穿著打扮,隻是胸針的顏色不同。論模樣,即便是在雙胞胎中,也沒有人能像她們這樣,難以分辨的相似。
兩姐妹的手拉的很緊,連小手指都纏在了一起。
“早上好。月弦先生住在這裡麼?”
“早上好。月弦先生住在這裡麼?”
兩個女孩子齊聲道。
雙胞胎啊。我在心裡說道。“很抱歉。月弦夜明現在不在。如果有事的話,請先裡邊坐吧。”
兩個女孩子一動不動,隻是站在門口。
“你是誰?”
“你是誰?”
又是不約而同的開口。□率一致的讓人心疑。我不禁打量起了這兩個人,目光自下而上,直到停留在那握在一起的、女孩子纖細的手。
其中一個像是注意到了我的舉動,有些不好意思的鬆開了手,兩手交叉在前。另外一個女孩子,大概是妹妹吧?我猜道,兩隻手緊緊地抓起她姐妹的手臂,毫不退讓的瞪著我。
“阿淺。”被她抓著的女孩聲音裡有些無奈。“對不起,讓你見笑了。”對我尷尬的一笑。
“不,沒什麼。”我也附和著笑了笑。“我叫月弦耀,是夜明的弟弟。順便更正一下:夜明是我的姐姐,可不是什麼‘先生’。”
“啊,您也姓月弦啊,真是失禮。”
接下來與我交談的,都是同一個女孩。她叫鶴晨,妹妹叫鶴淺。阿晨說,她們是雙胞胎姐妹,可是生下來,阿淺就沒有說話的能力。
“先天?”
“是,先天語言障礙。”
“可是……但是……”我明明聽到了女孩子說話的聲音啊。
阿晨銀鈴般輕笑。“那是因為她抓著我的手呀。親戚們也都很奇怪,隻要阿淺牽住我的手,就可以說話了呢。雖說總是說出和我一樣的話,可阿淺並不介意。”
如果我也能抓著你的手,說什麼都不會介意啦。
“因為是雙胞胎,所以更加默契吧?”
“是,阿淺跟我說,我所說出來的剛好都是她想說的話呢。”說到這是,阿晨像是回憶起了什麼很美好的畫麵。“雖說不能說話,可是她可以經常跟我筆談。”
現在算是明白,那個女孩子為什麼會一直不開口了。
還真是十分默契的雙胞胎啊。“那麼,有什麼狀況發生麼?有些事情或許我來做也是可以的。”
“真的麼?太謝謝您了。”阿晨一激動,雙手將我的手握住。“太謝謝您了,月弦先生。”
“啊,叫我阿耀就好了。”
哎?臉上,稍稍,稍稍有些燙。
“請您先看一看這個。”說著,阿晨從背包裡掏出了一本裝幀精美的書。“最近剛剛上市的……作者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
我接過那本書。
封麵上畫著一個穿白色製服的女孩兒,黑色的頭發長及衣領,額前是齊齊的劉海。雙手蜷在胸前,很自然的攏出一個桃心。
封麵的左側,黑色的字體非常醒目的寫著“六月十一日”。想必是書名吧。
作者……雀湖。
還真的沒聽過呢。我納悶道:“這本書有什麼問題麼?”
沒想到,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語的鶴淺卻一把將書搶了過去,緊緊地摟在胸前。
鶴晨:“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您看——”
鶴淺張開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