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的通報聲剛落,隻見一抹嫋嫋婷婷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視野。
李庶福晉今兒著一身顏色亮麗的豔紅色旗裝,與亦嫣梳著一樣的小兩把頭,隻是那滿頭珠翠的首飾可比亦嫣豪華多了。
行走間,手腕處更是發出叮當當的玉器碰撞聲,亦嫣定睛一看,發現李庶福晉手上還帶著兩隻上等水色的玉鐲。
相對於張格格,這李庶福晉寵妾的派頭可是足足的。
她進來後,亦嫣就跟著其他人行禮:“給李庶福晉請安。”
這位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亦嫣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希望自己不要招惹了這位主兒的眼。
畢竟對方位份比她略高一些,要真為難她來,可不用費多大的功夫。
也不知道是不是亦嫣祈禱有用,李庶福晉果然沒注意到場上請安人數中多了一個人來,而隻是將所有視線放在張格格身上。
她走到張格格麵前,揚首道:“其他人都起來吧,張格格,你再行一次禮。”
亦嫣心中一驚,張格格竟是得罪了李庶福晉,在這一瞬間她感覺似乎抓到了什麼線索。
張格格左顧右盼了一圈,見其他人都起來了,隻有她一人還半跪著,咬了咬嘴唇道:“敢問李姐姐這是何故?”
李庶福晉漫不經心道:“你行禮姿勢不規,我這個做姐姐的瞧見了,自然是要教導一二的。”
張格格麵色一白,她的禮儀都是跟著宮裡的嬤嬤學的,能通過第三輪選秀進來的秀女,又怎麼會規範?
她看分明就是李庶福晉記恨上,四爺從福晉那出來後,第一個去的她房中。
所以這個月才一直無事生非。
李庶福晉的確就記恨著四爺剛回府那陣,張格格從她這裡奪走了四爺。
但讓她生氣的是,四爺去過一輪後院後,又是沒選擇她,而是在前天又再次去張格房中。
這也就意味著,她居然是上個月內得到最少侍寢機會的人,這讓自視最得四爺心的李庶福晉,怎麼接受?
雖然她內心也明白,這其中除了新人進府的原因,也有四爺怪罪她有失規矩,到福晉房中奪人。
可她能怪四爺嗎?不能,她也不可能怪罪自己自作自受。
而張格格是除了福晉以外,這個月四爺去過最多次數的人,她便將所有怒氣都轉移到張格格身上。
況且在李庶福晉眼裡,這原本也是屬於她的恩寵,是張格格使計從她這裡奪去的。
今兒她就要這賤人明白,四爺的恩寵可不是那麼好獲得的。
“怎麼,你是覺得我這個做姐姐的不能教你嗎?”見張格格沒有行動,李庶福晉再出聲道。
張格格聽出李庶福晉話中誓不罷休的意思,臉色變得更加蒼白,看來今兒她是又逃不過李庶福晉一番為難了。
反抗嗎?
可眼下她隻是個新人,現在根基還未穩,真要鬨起來,吃虧的也恐怕也是自己。
張格格思來想去也隻能乖乖照做,又再次行了一禮:“妹妹給李庶福晉請安。”
“不對,再行了一次,手應該放在靠中間一點,而不是在腰側前。”李庶福晉皺眉道,仿佛是誠心要指教張格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