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本很經典套路的BE宮廷文。
主角攻名為蕭北塵,是個皇子;而主角受名為顧瑾,是個伴讀。
顧瑾是蕭北塵皇子時期的伴讀,雖然這位皇子他年幼時期在宮廷中飽受折磨,卻仍然心性純善。
身為伴讀的顧瑾知曉少帝的一切過往,兩人因此成為摯友。
然而,少帝蕭北塵卻沒有想得那麼簡單,他想要的不是一個為他為國的丞相,他想要一位男後。
當主角受顧瑾屢屢站在清流之派頂撞他,並且還諫言要蕭北塵早日立後納妃,綿延子嗣確立皇儲。這下蕭北塵惱了,直接在一次宴席後把顧瑾給上了。
醒來後的顧瑾又驚又怒,抄起牆上掛著的佩劍就想要自刎,卻被蕭北塵給壓製住了。
顧瑾因此被軟禁在宮廷之中,成了一國少帝的玩物,顧名思義——囚珠玉,後世顧瑾還被收入了幸臣傳。
而後北地部族攻入中原,蕭北塵為了護住顧瑾禦駕親征,戰死沙場。陷於宮廷中的顧瑾長歎三聲,用蕭北塵留給他的劍自刎,謝罪為國而死。
這就是劇情大綱所有的內容了,有點慘且有點離譜。
但這些劇情都和時南絮這具身體沒什麼關係,因為在原文裡蕭南絮隻是一個背景板公主,提及她的劇情就隻有一句話。
“新帝登基不過兩年,這位體弱多病的公主便薨逝了。”
所以自己隻要在蕭北塵登基不到兩年後如期死掉,然後他們兩人在一起就可以算任務完成了。
想明白自己要做什麼之後的時南絮對此接受良好。
現下應該是春初,宮殿裡卻還燒著銀骨炭,伴著鼻尖淺淡的佩蘭香,時南絮有些昏昏欲睡了,不多時便倚靠在慍香懷中睡去了。
聽聞鳳梧宮一早就亂了起來,安慶帝一下早朝便匆匆趕來。
撥開珠簾的安慶帝甫一踏入宮中,撲麵而來的熱意和那香料燃著的清香,但他卻捕捉到了那殘存的血腥氣。
榻上的慍香一看到皇帝來了,想要安放好懷中的公主下榻行禮,卻見身著玄色朱紅冕服的帝王隻是擺了擺手,示意她不必多禮。
安慶帝餘光一掃便瞥見了銅盆中鮮紅的血跡,愣了一下,眸中頓時多了幾分擔憂之色。
縱然太醫院的禦醫都說不必過度憂慮,公主現下情況轉好,日後慢慢調養即可。
但對這個疼愛多年的公主,安慶帝如何能真的放下心來。
結果,時南絮剛醒來一睜眼,就看到了自己父皇守在床邊。
愣神了一下的時南絮隨即回過神來,安慶帝卻先她一步,止住了她想要下榻行禮的動作。
“安柔不必多禮了,父皇向來不看重這些繁文縟節。”
時南絮靠著床沿,抿唇對著眼前麵露關切之色的安慶帝,露出了柔和的笑意,“父皇何時來的?”
按照時南絮所知的記憶,自己實際上是安慶王朝最受寵的公主。
蕭南絮的母親是皇帝的白月光皇後,跪舔著跪回來的,還是奪臣妻搶來的。
當年她母親是享譽都城的第一美人,是太傅之女,詩書禮樂都很精通。
但是她母親入宮生下她沒過多久就鬱鬱而終了。
因南絮長得像她,所以皇帝很是寵愛她,還特地賞了她三座行宮,宮中居住的是鳳梧宮宮,一出生就有了封號,為安柔公主。
寓意安樂長壽,品性嫻雅溫柔。
安慶帝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小女兒,眉眼間笑起來的模樣像極了她那病逝的生母。
眼見著小小的一團,長成了如今半大的少女,光是瞧著都讓人心疼。
“父皇下了早朝便來看你了,方才太醫院的宋院使來看過,說是並無大礙。”安慶帝起身,似是準備離開了。
時南絮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巧笑嫣然地看著安慶帝,模樣乖巧柔婉,“時辰不早了,父皇要去處理政務了嗎?”
安慶帝微微頷首,由內侍候在身後,出了宮門。
送走了安慶帝後,時南絮心底才微微安穩了些許。
無論這位皇帝有多昏庸不理朝政,那通身的氣度還是頗有威懾力的。
時南絮這一病,就在宮中養病養了半月有餘,鳳梧宮是安慶帝專門為她選定的宮殿,倒是僻靜很適合調養身體。
太醫準許時南絮出去逛逛已經是半個月後了,整個宮中都是春意盎然的景致。
這日清晨,時南絮正披著大紅綢棉鬥篷,在院中慢慢踱步,看綻開新枝的梅樹,簇簇紅豔的花苞點綴在墨色枝乾上,熱鬨地渲染著春意。
一個風風火火的少年身影突然跨過朱紅的宮門,一路還叫喚著時南絮,“皇妹!”
時南絮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抬眸目光落在來人身上,是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年,眉眼英氣,生了雙上挑的丹鳳眼,和安慶帝像極了。
這人她是有記憶的,宮中的大皇子,沈貴妃所出,而沈貴妃背後的母家則是沈首輔一大家族,他一直是前廷看好的皇儲人選。
蕭璟拉起時南絮微涼的手,就往她往鳳梧宮外帶。
他身為大皇子,母家強勢,斷不是慍香這些宮仆能夠管教的。
所以即使慍香生怕自己的主子一個不小心就傷在蕭璟手裡,也沒有辦法,隻能捧著爐子默默地跟隨在兩人身後。
“皇兄?”被拉著往前走的時南絮輕聲呼喚著他,“皇兄這是要帶我去何處?”
少女的聲音細細柔柔的,軟和著叫旁人的時候,讓人心尖都發酥。
蕭璟這才想起來自己的皇妹病愈還沒多久,步子也就慢了下來。
尚還年少的皇子玉白的耳尖發紅,蕭璟不甚自在地捏了捏自己的耳尖,憨笑道:“我聽母妃說皇妹你病了許久,近日才好些,便想著帶你去看看花散散心。”
“聽聞有個廢棄宮殿的玉蘭花景最是好看了,皇妹不若隨我去看看。”
跟隨著蕭璟往前走,宮道中的奴仆似乎少了許多,在看到眼前鏽跡斑斑的鎖鏈鎖著的破舊宮門時,時南絮的眉頭微蹙,卻並未說什麼。
宮殿門口的牌匾積滿了灰塵,連上麵的字都看不太清,隱約能看清是什麼軒。
蕭璟身為頗受看重的皇子,行事素來莽撞不計後果,吱呀一聲推開了宮門,便帶著時南絮穿過前廳到了殿後的院中。
映入眼簾的是幾株開滿枝頭的玉蘭花,嬌柔的花不時因著春風的吹拂落下,似雪一般落在人的肩頭上。
而在這落雪般的春季盛景,佇立著一道纖瘦的少年身影。
他穿著藏青色的破舊棉袍,手肘處還顯出了點雪白的棉絮,身形清瘦卻仍顯高挑,散亂的墨發間還綴著幾片玉白花瓣。
似是聽到了兩人的動靜,站在玉蘭花雨中的少年徐徐側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