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之卷章二 秋天樹上的葉子隨風而散,……(2 / 2)

“那我們從何著手?”

“剛才我已向府中仆人問了那人的住處。”

慕清寒與花路人拐了幾個彎,才到了一個偏僻、臟亂的巷子。陽光照不進來,裡麵黑魆魆的,看不清巷子的那端。整個巷子靜悄悄的,隻聽見他們自己的腳步聲。走到巷子儘頭,看見一扇破舊的門,花路人欲敲門,手剛碰到門,門就“嘎吱”一聲開了。“請問有人在嗎?”花路人在黑暗的小屋裡四處摸索。慕清寒拿出火折子,點燃桌上的蠟燭,出現在眼前的赫然是一具屍體。花路人蹲下身,探向那人,已然沒了氣息。摸向屍體,下頜、項、肩、肘部、手、腳幾處均出現僵硬,再強壓出現的屍斑,屍斑褪了些色,切開有屍斑的皮膚,血管裡流出紅黃摻雜的血。由此,花路人確定此人已死了5、6個時辰。有人比他們先來這裡,殺人滅口。

待他們出來後,已是晚上。

“奇了,我們來調查的時候,這人卻死了。”花路人看見慕清寒在低頭沉思,問道“小三“你說會不會是定遠將軍做的?”說道將軍的時候,花路人還刻意放低了聲音。慕清寒搖搖頭 “不會。他都答應把琰琬交給我們了,沒必要這麼做。”看著慕清寒蹙著眉,花路人不由伸手撫了上去。慕清寒一驚,看向花路人。“看你想得那麼出神,好了,先彆想了。現在重要的是我們把琰琬送到巴蜀奕劍聽雨閣。”花路人拍拍慕清寒的肩,示意他放輕鬆。“奕劍聽雨閣?不送冰心堂嗎?”慕清寒有些吃驚,畢竟冰心堂來了兩個人,若送到奕劍門派,實在有些過意不去。“送到哪個門派都一樣,再說,你們門派近些,嗬嗬。”

慕清寒二人回到將軍府,見到府上燈火通明,侍衛都往將軍的臥房跑。花路人隨手拉過一人問道“發生什麼了?”那人焦急地說“有人夜闖將軍府,想偷琰琬!”慕清寒話還沒聽完,就向出事那邊跑去,花路人也使用輕功急忙追上。

“賊人,本帥在此,還不快快將琰琬交出來。本帥還可饒你一命。”定遠將軍撫住汨汨流血的小腹,推開扶著他的侍衛,準備繼續與黑衣人搏鬥。慕清寒出劍向向被侍衛圍住的黑衣人襲去。刀光劍影間,慕清寒覺得此人劍法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與哪人相似。看見他們交手數招,花路人見黑衣人有死角,趁機執出幾枚銀針。黑衣人矯健地一側身,躲過了銀針。趁他不注意,慕清寒奪過他腰間的琰琬,由於背對著的關係,沒有發覺銀針,肩部中招,頓時感覺頭昏眼花,針上有毒!黑衣人借此良機,向慕清寒心口打出致命一掌。慕清寒以微弱之力勉強躲過要害,卻抵不住這掌的勁道,口吐朱紅,應聲倒地。看著侍衛越來越多,黑衣人知再戰不利,隻好衝過包圍,躍過屋頂逃走。花路人連忙跑過去,往慕清寒嘴裡喂了一顆藥丸。還好小三內力深厚,這毒一時半會要不了命,不過那一掌怕是傷他不輕。思及此,花路人將琰琬交給定遠將軍,扶起慕清寒回房療傷。

忙了大半夜,經過一番調理,慕清寒的傷勢算是穩定了。為了怕他病情有所反複,花路人也就在床旁邊睡了。

第二天,慕清寒幽幽醒來,口渴得緊,看見花路人歪著床柱睡得沉,知他是累了,不好叫醒他,於是自己起身倒水喝。剛一起身,由於內傷沉重,慕清寒又倒回床上,撫著胸口。“咳咳,咳…..”一陣急促的咳嗽聲吵醒了花路人。花路人見慕清寒咳得痛苦,輕拍他的背“小三,先彆動,昨晚你傷得不輕。”“水….”“好的,我去拿。”花路人扶著慕清寒喝了水,慕清寒閉了眼,漸漸平息下來,感覺好了點。“昨晚…那個….針上有毒….”花路人越說到後麵越小聲,說到針上有毒,還瞟了瞟慕清寒,卻見他臉上一副平靜。“嗯,琰琬呢?”“琰琬?好在有你,已經交給將軍了。隻是,那黑衣人跑了。”“嗯。”“有沒有哪裡感覺不舒服?來,幫你針灸紮兩針,會好得快些。”“嗯。”

“疼嗎?”

“有點。”

“那算了”

“不行。”

樓音蘭在門外聽到這對話,門也沒敲就推門而入,看見的卻是慕清寒光著上身,花路人在他背上施針。知道自家師兄是在給慕清寒治病,樓音蘭暗自自責,怎麼想到那方麵去了。尷尬的說“師兄,我…我來看看慕大哥。”

“好,我先出去了。”

花路人關上門,眼睛就被一雙手蒙住了。

“猜猜我是誰?”好聽的女聲自背後傳來。花路人對此聲音再熟悉不過。

“遲遲?”‘

“嘿嘿。”來人是雲麓小師妹,遲淚語,眉如柳來眼若月,顧盼生輝。一頭秀發就像墨潑似的,黑亮有光澤。皮膚白皙,細潤如脂。江湖中人私下裡列了十大美人,她就隻其中之一。

“遲遲,你怎麼在這?”

看著花路人的驚訝之情,遲淚語想他是因為見到他太高興了“我怎麼就不在這呢?聽說你們師門讓你出來找琰琬,我打聽了下,就到這了,沒想到真的碰到你了。”

“現在世道這麼亂,你師父肯讓你出來?”

“當然——不肯,為了見你,我是溜出來的。”遲淚語捂著嘴偷偷地笑“路路,走,我們去逛逛。”說著,沒等花路人答應,便拉著他走了。

陪著遲淚語逛了一天,花路人感到有些累,準備在睡前把買的花茶帶給慕清寒。

“小三,我給你買了東西。”花路人推門而入,裡麵黑漆漆的,難道他睡了?突然聽到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聽樓音蘭說你未婚妻來了。”不是疑問,是肯定。聽到這麼問,花路人愣了一下,卻不做解釋。自顧自的給慕清寒沏茶。

“明天我們就出發吧。”

“明天?你的傷…”

“不礙事。咳咳….”剛一說完,就咳了起來,花路人聽到慕清寒又咳嗽,連忙端了茶過去。“不用”慕清寒推手拒絕,卻不小心打爛了杯子。

“小三….?”

“不好意思,昨天謝謝你了。明天我就出發,如果你要陪你的未婚妻的話,那你就留下來吧。”

花路人還想再說什麼,見慕清寒背著自己睡下,悻悻地走了。

聽到關門聲,慕清寒起身,看向花茶,不知想些什麼。

第二天清晨,慕清寒在大廳向定遠將軍辭彆。

他沒來?是在陪他未婚妻吧。他已是絕世獨立,想必與他配的女子也是傾城傾國之色。看看門口,還是未見那人身影。我是不是要再等一下?哈,慕清寒,你何以變得如此?他不來便不來吧。

在沒有花路人的陪伴下,慕清寒懷揣著琰琬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