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一種感覺。我一直這樣認為。我說我害怕,可能是因為一條千裡之外有富家子被綁架後被撕票的新聞,或者是眼前的一隻紫紅色的沒頭沒腦爬行著的蟑螂,這樣的怕也許是有依據的,但是那個被撕票的人與我無關,眼前的蟑螂也不會傷害我,也許可以這樣說,多數時候的害怕隻是怕一種驚恐的感覺而已。所以說害怕完全是可以沒有依據的,我可以在腦海裡編造一條令我覺得驚悚無比的新聞,這和如今追求銷售量而編造新聞的報紙無甚區彆,也足以讓我怕上一整天。
如果我覺得怕了,那便是真的害怕了,至於對象為何並不重要。
世界上隻有兩種人,害人的和被害的。
有人害了人自己並沒有意識到,自得其樂,對於這些人,我羨慕。大多數害人的人卻因此背負內心的債,受儘折磨。
我的內心總是偏向去成為受害者。我害怕背債。也許會覺得心酸落寞,但至少我沒有欠過什麼,也自然會坦蕩一些。當然作為幻想中的受害者我總是渴望被保護的,溫暖的胸膛,堅實的臂膀,或者僅僅是耳邊廝磨的那一句,彆怕了。然而作為受保護著與保護人之間可能又存在著那樣一個受害於被害的關係,正如同物理學中的熱量傳導,若是兩者尚以獨立個體存在則必然會有熱量傳遞存在的。當然若兩者真正的結合成為一個個體,個中的甜酸苦辣也隻能自己才能體會了。
人與人之間是這樣複雜的博弈。我渴望更多,卻害怕掠奪。我想成為受保護的被害者,渴望既得到同情又得到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