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外的山坡高處,穿著一襲白色長衫的青年男子,騎在一匹黑色的駿馬上,一臉惘然的望著山下綿延廣闊的長安城郭。
山風習習的吹來,輕輕拂動著他頭上綰發的白色絲帶。隨著風兒輕擺在腦後,時舞時停的飄飛著。
山坡上下,長滿了翠綠綠的野草和嬌豔燦爛的野花,淺淺的花草才能沒掉駿馬的馬蹄。不斷誘惑著身下壯健的馬兒,貪婪的垂下馬頭,大口大口的啃咬咀嚼著地上鮮嫩嫩的綠草,舒服的直晃蕩它那顆碩大的馬頭。
及目遠眺中的男子,挺拔的英姿豐神俊秀,飄逸脫俗,好似天上嫡仙一樣亦真亦幻。白皙的玉麵上兩道濃黑細長的劍眉直插鬢角,一雙星目炯炯有神,挺且高直的鼻梁下方,一張單薄的弓形嘴唇緊緊的抿著,蹙著一雙眉頭雙眼迷蒙的遙望著遠方。
長安,曾經多麼鼎盛輝煌的城池,在經曆了五代戰亂的催殘後,猶如過季黃花一樣日漸凋落,昨日的繁華竟如夢一樣散去不複存在。如今映入視野的儘是一片蕭瑟之氣,看著讓人心中一陣蒼涼。
連聞名遐邇美輪美奐的大唐皇宮——大明宮。都被一個爭權攻入長安的節度使朱溫,在公元904年挾持唐昭宗遷都洛陽時,一把火給燒掉,成為了現在的一堆堆廢墟。承受著四季的風霜雨雪,放任著雜草肆意的縱生,任歲月侵蝕它殘破的容顏,磨滅掉僅存於世人腦中的最後記憶。
鐘書桓惋惜的一聲輕歎,調過馬頭順著山路往下麵走,想起他剛到這裡來時,還想看看古代長安城的繁茂景致,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所以,每當他出城遊玩過後,都會在這高坡之上俯瞰一會長安城郭的樣子,唏噓一番人類曆史的興衰交替,世間萬物的變幻莫測。
手中的韁繩用力的抖了抖,雙腿夾了夾馬肚,身下的黑馬已然領悟出主人的意圖,戀戀不舍那一地鮮嫩的綠草,不滿又無奈的衝天一聲嘶鳴,抬腿揚蹄向著山下長安城的正南方——明德門飛快的狂奔而去,一路上刨起了一片片春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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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晌午的長安城,距明德門以外不遠的地方。
兩名年紀不大的少年,手上肩上全是行李,一臉風塵仆仆,滿身疲備的走在寬闊的官道上。
雖然四月份的太陽,還沒熱到那麼火辣狠毒。但對於兩個走了十幾天路程的少年人來說,已是汗濕青衫饑腸轆轆了,體力和耐力已經透支到了極限。
離城門越來越近了,穿著一身青色長衫的俊美少年,閒出來的手用力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抬頭望了望城門上的門匾。笑容燦爛掩飾不住興奮的喊道:“翠兒快看,到長安城了,我們終於回到故鄉了!”
“是啊小姐,真是太好了,咱們在也不用風餐露宿了。感謝老天爺感謝如來佛祖……哦米拖佛……哦米拖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