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慢慢的遊走著,竺青青撫弄了好一會貼在她身旁和她膩味的黑風,輕輕拍了拍它那長長的毛茸茸的鼻梁,回頭對著站在旁邊的翠兒說:“吹兒,看天色也不早了,咱們快些趕路吧!”
“哦!”翠兒乾脆得回應了一聲,一溜小跑奔到不遠處被她家小姐放置在地上的包裹,撿起來用手撣了撣上麵的灰塵,返回來遞給了竺青青。
自己又麻利的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拾收好擺放在地上裝滿藥瓶的布包,因為她的右肩上已挎有一個大包包了,所以隻能用左手拎著它,側立於小姐身旁,等待著和她一起趕路。
竺青青將行囊搭在肩膀上,款款走到鐘書桓身旁,舉手又是一揖抱拳。
“公子,我們就此彆過吧,來日若有緣再相聚,後會有期!”說完轉身就帶著翠兒要離開。
鐘書桓稍微愣了下神想起了什麼,急步走到那兩個少年的身前,伸出長長的手臂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二位且慢…………!”
麵前兩個被攔住去路的人兒,用十分不解的眼神看著對麵個子高高,橫在他們麵前的白衣男子。
“公子……你還有事嗎?”竺青青好奇的問道。
翠兒很不爽的跟著說道:“真是的,你做什麼又攔我們去路啊?難不成還要我家公子賠償你的黑馬藥錢嗎?”又白了鐘書桓一眼。
鐘書桓趕緊搖了搖腦袋,急急地揮著他的雙手。
“你們千萬不要誤會,在下不敢有此意。在說這位小兄弟不但沒有怪罪我的冒失險些釀成的禍事,還為我的黑風處理了傷口,這些我感激還來不及,哪還有這不恥要求?”
“你們看這都過午了,想必二位匆忙趕路也沒有用過午飯吧,如果二位不嫌棄,前方不遠處有一家清雅的酒樓,能不能賞在下一個薄麵,一同共進午餐?”
說完舉目望向了那青衫少年,期盼著他的答複。
竺青青聞言,微微皺了下眉頭悠悠的說道:“多謝公子美意,今日之事,不全是公子一人之錯,馬兒是因為我才受的傷,我心裡很過意不去,公子又何需如此多禮呢?我和吹兒趕路要緊,大家就在這裡彆過吧,他日有緣在續!”說完就要從鐘書桓身邊過去。
鐘書桓已經對眼前這位瘦小的少年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哪能這樣放他們離去?
於是將目光轉投向看他最不順眼的小廝——吹兒,希望他能幫助說服他家公子。
翠兒瞧瞧他,又看看她家小姐,心想這免費的午餐送上門來還不吃啊?我們不是已經到長安了嗎,在說自己的肚皮早就前心貼後心開始唱“空城計”了,哪有力氣在繼續走啊?看他這麼誠懇,這次就買他個人情幫他一下吧,犯不著跟自己的肚子做對吧?嘿嘿……
“少爺,你看人家公子多麼誠懇,在說不就是共進午餐嗎?咱們不也得找地方用膳嗎?吹兒現在真的走不動了,肚子好餓啊……”
竺青青聽到翠兒的話後,白皙的俏臉上頓時一片通紅,急的一跺腳狠狠瞥了眼翠兒。
“吹兒!你好沒規矩。”
“呃……少爺,吹兒知錯了!”見小姐真動氣了,她連忙低下頭認錯。心裡卻口服心不服的想,不就是一頓飯嗎,小姐咋那麼死心眼呢?
鐘書桓一看,這個少年有些動氣了趕忙上前說道:“小兄弟你不要生氣,都願我不該強人所難,吹兒是我暗示他勸你的,其實,我是想借個機會結交你這位朋友,即然小兄弟你不願意,那就算了,就此告辭吧,多有打擾!”雙手一抱拳,灑脫的一轉身就向黑風走去。
“等等……”竺青青突然喊住了鐘書桓。
隻見鐘書桓棱角分明的薄唇,緩緩向著兩邊翹起,回轉身體,明亮的雙眸中透射出一絲絲的狡黠,得意之色竟顯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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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馬,慢慢地行走在寬闊筆直的朱雀大街上。
沒走多時,便看到了前方一個氣派的酒樓聳立在眼前,樓門上方的匾額上,幾個鎦金大字閃閃生輝——清風樓。
這個清風樓在城中的餐飲行業裡較有名氣,名字起得很有“清風徐來”的意味,暗指自己店內環境幽雅清靜,適宜旅客們安歇住宿。
大門的兩旁還貼有兩幅字跡蒼勁的楹聯,上麵書寫著:“庭出暮接五湖賓,戶開朝迎三島客。”寓意著客店廣納客源,生意昌隆。
鐘書桓幾人才行至酒樓的大門口,就見一個店小二肩膀上搭著一塊白色布巾快速地跑了出來,躬著腰笑容滿麵的熱情說道,幾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
“打尖!給我們找間雅致清幽點的席位,把馬好好的喂喂,記得要把上麵的馬鞍子卸下來。”鐘書桓對著店小二不斷叮囑的說道。
“曉的了,三位客官快快裡邊請,小的給您們帶路。”說完又喊出一個打雜的,讓他把馬牽到後院馬棚,好好照看,自己在前麵引領著三位客人慢慢踱入酒樓。
在店小二的指引下,鐘書桓、竺青青還有翠兒,被帶到樓上一個靠窗臨街的位置。
入席做罷。
竺青青用眼睛環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畫滿山水風景的屏風圍成了一個個小小的包廂,舉目望向窗外,街上和遠處的景色全然入目視野很是開闊,包廂也很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