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歌彷徨:“這真的會是她做的嗎?”藏歌驚恐:“你要殺我?”
月夜離人,誤會叢生。即便沒有巫盅的陷害,藏歌與冷非顏,一白道大俠一邪道魔女,悲劇的收尾早已成了定局。冷非顏早已知曉自己的宿命,不為自己辯解,隻喃聲道:“得之吾幸,失之吾命。”
冷非顏好男色,隻因少時的不安與處於巔峰時的寂寞。她就如一棵長期生長於黑暗中的植物,藏歌便是她的光與溫暖。後來藏歌遁入空門,助眾俠客破解她的武功招數。她明知道自己會因藏歌而死,隻因貪戀“吻君之眸,掩君半世流離”那句再也不可能實現的誓言,隻因懷念那水中月、鏡中花般的愛情,寧死也不願傷他。
無心,則無傷。然而在這場無望的愛情中,是冷非顏先動的心,便注定她如擺渡人,要從自己的一岸駛向藏歌的岸。身在紅塵,世間的悲歡離合總要入目,她雖姓冷,心卻不能似湖泊般波瀾不起。藏歌起初自以為是站在岸上觀水的人,原本隻是做戲,誰想成了戲中人。一條小舟行過,或緩或疾,帶走觀水之人。是非對錯的準則、外界輿論的抨擊,使失去藏劍山莊這一依靠的少俠,使在這場愛情中處於被動位置的觀水之人,內心感到彷徨、不安、害怕。刺傷冷非顏、割袍斷義、削去三千煩惱絲,兩劍一刀,令彈指般的歲月間,隻餘相思。
“塵緣可斷,斷不儘相思。凡心可絕,絕不儘真情。”曾經夜夜巫山雲雨,曾經輕彈劍鞘而歌,而今早已滄海桑田。佳期如夢,美好的時光總是那麼短暫。記憶是甜美的鳩毒,美到讓人徹心徹肺的疼,明知會肝腸寸斷也這般徒勞地貪戀。他將愛轉化為恨,破招,設局,似乎斷卻了塵緣。她煢然一身,含笑飲鳩毒,義無反顧的入局。
“我們門巴一族實行水葬,在我們的民族裡麵,水是生命的來源,是幸福美好的象征。死後得入水中的族人可以洗清塵世間的一切罪孽。”群俠圍攻。冷非顏早已料到自己的結局,或者這樣的結局之於她,才是最好的。至少,她保全了藏歌,成就了他聖僧之名,也洗清了自己滿身的罪孽。
“誰,執我之手,斂我半世癲狂。誰,吻我之眸,遮我半生流離。”在走過萬水千山後,藏歌,你可曾後悔?人死如燈滅,愛情的牽絆計卻是連生死也隔絕不斷。在陰陽兩隔之時,才見得愛情的堅定柔韌。
“如果早知道這是一場悲劇,藏歌願拿生命,換你不在這劇情。”恐怕隻有愛到了骨子裡的人,才會說出這番話。隻可惜,人難以脫世,外界輿論的乾擾,是不可避的。因此愛我所愛,變成了一件難以企及的事。他隻能將對她的愛,從骨子裡剔除。繁華儘處,隻剩藏歌煢然與青燈古佛相伴,輕敲木魚,敲斷所有的過去與未來。前塵往事,終不過浮生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