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紅纓！你準備好了沒！”

榕樹頂傳來一聲女子的嬌喝，伴隨著暖和的風夾雜著初春桂花的甜蜜。如此如黃鸝般百轉千回的嬌啼，令這百無生氣的深宮增添了一份具有無限生氣的活力。

風吹起了少女鵝黃色的袖擺，像百花叢中迎風而飛的蝴蝶，在這一瞬即將向遠方飛去……

一名身穿紅色窄袖宮服的宮婢正惶恐地使勁仰著頭瞧著那前後亂晃的鵝黃色小繡鞋。

“公主殿下，您快下來吧！”

“公主殿下，您快嚇死奴婢了！”

“公主殿下，您饒了奴婢吧！”

“公主殿下，紅纓在此給你下跪了！”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

隻聞“撲通”一聲，這禦花園裡就隻見一棵老榕樹上一名妙齡少女甩著小腳樂顛樂顛的模樣，一棵老榕樹下一名宮婢神色惶恐地下跪懇求著……

“紅纓，我是問你東西準備好了嗎？”

“出宮的東西！！”

“奴婢惶恐……無令出宮……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公主殿下……”

“哼！好個巧嘴紅纓！！”

“奴婢惶恐……”

“難不成你希望本公主被遠嫁蠻夷之地？終身不得回國！！”

“奴婢惶恐……”

“定是皇帝爹爹命你在此監視我！！好個紅纓，你竟然不念我們主仆一場……十多年感情深厚……也要將我往那火坑中推……嗚嗚嗚……我要你何用？……我要你何用啊……紅纓……”

“公主殿下不是的……不是的……奴婢我……”

“不是什麼？”少女眼見意圖得逞，馬上睜開哭得梨花帶雨的眸子。使勁眨著泛著熒光的雙眼，好博取同情。

“不知公主殿下有何打算……紅纓必當儘力完成……”

少女眼露狡黠之光，高興地說：“這簡單……隻要紅纓幫我一切都容易。”

少女立馬跳下樹，跑近紅衣宮婢耳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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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纓記得，每月此日皇帝爹爹都在母後寢殿歇息，隻要母後纏住皇帝爹爹，我們再化妝成出宮采購的宮婢，我又從母後那要到了出宮的令牌。想那些侍衛也不敢攔我。紅纓你自小便出入這深宮各處，對這裡地形已是倒被如流。今早我已派慶和殿的沉旭出宮辦事去了，待我們出了宮，你就去城北的吉祥鋪找她，與她一同回宮。待皇帝爹爹發現我不見了後，你便抵死不認，想他無何證據，也不會拿你如何。出宮後的事宜我已準備妥當，一切就看紅纓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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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若看著天已黑，尋思著時機已到，於是便同紅纓一同換上宮婢服打算夜遊出宮。

“公主殿下……這邊……”

紅纓小心地注意著周圍，深怕泄露了主子身份。

“殿下……有人來了……”

紅纓一把抓過玻若的手退至廊後，靜靜等待迎麵而來的一眾宮婢太監走過。

“唉？拜見紅纓姐姐……”

帶頭的一小太監竟認出了一身深藍宮服的紅纓。

紅纓心忖，大家共事多年，想瞞熟人身份，怕是困難，隻要不要叫他懷疑才好。

“如意，為何深夜在此？”

“稟告紅纓姐姐，如今皇上與麗妃正於禦花園欣賞歌舞呢。小的們正前往送去麗妃娘娘吩咐的膳食呢。”

“好，知道了，你們去吧。”紅纓一揮長袖示意他們走吧。

“公主殿下，他們走了。”

玻若心覺不對，這與母後告訴自己的怎麼不同？

“紅纓，看來我們要繞道而行了。走吧。”

“是，公主殿下。”

由於皇帝與麗妃堵住了這禦花園的通道，玻若與紅纓隻好繞道從政和殿前通過，前往北門。

這一路上竟空無一人，玻若越來越覺得奇怪，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隻能低頭繼續前行。

“什麼人？！”

這聲音？！玻若心下一驚……不好！這是皇帝爹爹的貼身侍從張公公。

“什麼人呀？順德？”

完了……完了……完了……是皇帝爹爹…………

如此這般……隻好先叩頭認錯了……

“皇帝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