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這隻是一個官號而已,多少年來,又有多少人被以“青龍”相稱。
猶記得前任青龍最後一戰時,他還隻是錦衣衛司的一個無名小卒,瞻仰著前任青龍的榮光,希望有朝一日他也可以如他一般。
當得知前任青龍的死訊,一貫冷靜的他也小小的失常了一次。朝廷派來了新的指揮使,在冊封儀式上,他向新任青龍挑戰,並當著眾人的麵許下賭注,若是能擊敗這新一任的青龍,則懇請聖上允許他接任指揮使職務。
來者並無二意,默許了他的行為,司中與他熟識的人們不禁為他捏一把汗。隻是那一日,不知他是戰神附體還是如此哪般,竟穩穩的坐上了錦衣衛指揮使的寶座,無人提異。
這一次,卻是徹徹底底與東廠結下了梁子,那本來派去接任指揮使職務的人,是賈精忠的爪牙。自此以後,賈精忠於是變著法兒的刁難他,每一次都被他化解開去,皇上對他也是愈發信任,甚至賜了他免死金牌。
後來他暗自追查過,東廠與前任青龍的死脫不了乾係,而賈精忠自然也就是這幕後最大的黑手。
那時的他還是一個熱血的少年,曾經暗自發誓要為前任青龍複仇,隻是僅一年後,他便斷了這個念想。東廠的勢力太過龐大,每次化解賈精忠的刁難都要費上他不少心力,他還要努力練習官場上的手段,根本沒有功夫去收集證據而扳倒閹黨。
又過三年,他迅速成長起來,不僅僅是身手,連帶著心智也一起成熟起來。朝廷中人對這位“青龍大人”又敬又怕,敬的是他為人剛正不阿,從不會辦出冤案錯案,怕的是他手段陰險殘酷,犯在他手上幾乎不會有活路。賈精忠看他在朝中地位愈漸牢固,也不敢有什麼太大的動作,暗中的行動卻從未停止。
錦衣衛指揮使司。
“大人。”一旁的白虎將請柬遞上,畢後自覺退出房間。青龍翻開紅帖,隻見燙金的請柬上書“少師府”。青龍眉頭一皺,將請柬扔到房間的角落裡,那裡已經躺著一堆各個官員送來的請帖。
“白虎。”青龍揚聲,喚著房外的白虎,“隨我去詔獄。”
“是,大人。”
後來青龍有過那麼一絲悔意,若是當初接了帖子去了少師府,就不會有接下來的許多麻煩。那一日少師沈盧宴請百官,為的是給他的寶貝孫子辦滿月酒,可是當客人們到時卻發現,少師府已被血洗,無一幸免。
龍顏大怒,遣出了青龍去查案,時間隻給月半。青龍卻不緊不慢,每日隻是做著他例行的公事。又過三日,第四日早上,倒是白虎先沉不住氣,詢問著青龍該如何處理這樁案子,青龍隻道靜觀其變,便不再言語,白虎無奈,也隻能暗自替自家大人著急。
午時,錦衣衛司中出現一白衣女子,言道隻是來找青龍,也不見她如何動作,一乾守衛皆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女子在這錦衣衛司如入無人之境,直向青龍房間而去。
“逆寒姑娘。”青龍將目光從手中文書上移開,轉向案前立著的女子,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