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樣在放學後一直待在畫室裡,幾個鐘頭不停地畫素描,這是迷香從來就有的習慣。
倘若非要說她的世界一點都沒有因為忍足而改變,那一定是騙人的,迷香並不願意做這種自欺欺人的蠢事,那樣隻會讓自己陷入更深的糾結中。
畫畫的好處在於,在畫的時候可以選擇什麼也不想,也可以選擇儘情地胡思亂想。
一張,兩張,三張……迷香畫了很多張忍足的側臉,憑著對開車時候的忍足還有那晚在雨中的印象,這是迷香認為離忍足最近的距離,因為不用隔著透明鏡片。
畫的時候隻想著忍足,放縱地想著,他深淺錯落的藍色頭發,他上揚的嘴角,他富有磁性的聲音,他修長的手指,還有那雙遙遠的深邃藍眸……迷香手中的鉛筆在紙上飛快地劃過。
忍足不會知道的。
“藤井!”
在如此安靜的畫室裡,迷香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回過頭,跡部就站在身後不遠處。
嗬,都沒有注意到呢,是因為太投入了麼。
“跡部怎麼會到這裡來呢?”,迷香的聲音和舉動紋絲不亂,轉回身,繼續手中忍足的側麵肖像畫,絲毫沒有要掩蓋的意思。
“本大爺當然是來找你的”,跡部看著迷香手中的素描肖像畫,是忍足,
“怎麼,太投入,以至於本大爺從進門到站在你身後都沒有察覺到麼?”
“嗬,好像是這樣的呢。”
“看來你在瘋狂的想念著我們的忍足侑士啊”,跡部咄咄逼人,他倒想看看這個迷香會無關痛癢到什麼程度。
“你是說瘋狂的想念麼?每個和忍足扯上關係的女人都會經曆這個過程的吧,隻是時間長短不同。”
“那麼本大爺很想知道你會這樣瘋狂地想念多久呢?啊嗯?”
“直到他把我徹底忘記為止”,迷香站起身,將畫板舉到離自己遠一點的地方,細細端詳了一下畫中的臉,然後把東西收拾好,“抱歉,跡部,不能繼續奉陪了,我答應了朋友去看畫展。”
“那個叫風見徹的?”
“是的,風見同學是美術社的部長,美術方麵他比較精通,是一起看畫展的最佳人選。”
“那麼侑士呢?”
“嗯?”
“今天和那個風見徹約會完也順路去趟Twilight Zone如何?啊嗯?本大爺在那裡等著你”,跡部說完便離開了。
跡部並不是那種多管閒事的人,但忍足是他網球社的正選,不單如此,也是他跡部景吾除去手塚外比較欣賞的男人,而這個藤井迷香是第一個觸動了忍足靈魂的女人,雖然忍足仍然遊弋在眾多女人之間,但他孤傲的本性開始變得沒有了以往的不羈。
跡部將這一切的變化看在眼裡,忍足侑士,開始嘗到掙紮的滋味了麼。
迷香並不至於時時刻刻都在想念著忍足,和風見一起看畫展的時候,她的眼睛裡就隻有那些大師的經典之作,她喜歡這種讓自己完全投入在一件事物中的感覺。
風見徹很欣賞迷香,是欣賞,不僅人長得漂亮,還因為她畫了一手漂亮的素描畫,風見認為迷香很有繪畫的天賦,但迷香根本沒有加入美術社的意願,也沒有嘗試油畫、水彩、水粉的意願,委婉而直接地拒絕了風見的邀請,她隻畫素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