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獨自一人離去,他會和主上殿下聊很久吧。雖為深夜,申潤福卻心事重重,難以入睡。蹲坐於角落,回憶近些日子發生的每一件事,或喜或悲,全都湧上心頭。心,是疼的。申潤福本為畫畫之人,又是女兒身,心思自然較為細膩。突然之間,腦海中卻有了一個大膽的念頭:離去,好像是最好的抉擇。
思前想後,她做出了最終的決定——離去。但,離去之前還是留下一幅畫吧!即使,留下的,更多的是一份沉甸甸的思念。然而,畫畫,就是思念。而那畫上的人······
破曉時分,畫完成了,也該走了。大致的收拾一下,來到江邊,正巧遇到了一艘即將要出行的木船,申潤福叫住了船家,剛想問船家,抬頭一看,再仔細打量一下,居然發現是同一個人——那個送走貞香的人。申潤福有些吃驚,隻是呆呆的看著船家,想說的話語也堵在嘴裡,說不出來。許久未聽見響聲的船家也放下手中的繩子,抬頭向申潤福望去,想看看來著何人。一看不要緊,看到申潤福後,船家也有些吃驚,送彆時的二人,男才女貌,船家也有多看幾眼,於是也就記住了申潤福。隻是沒想到未過許久,居然又碰到了。待船家回過神來,就下了船,然後船家向其作了個揖,問道:“小兄弟,要往哪裡去?”“請問,上次你送走的那位姑娘······”未待申潤福說完,船家便明白了,先是爽朗的笑了笑,然後說:“你是要往同一個地方去吧!”隻是長輩,或說是知心人的小小的打趣而已,申潤福也就沒有放在心上,隻是淡淡的向船家說了一句“是的,有勞船家了”,之後申潤福便徑自上了船。
木船搖曳,那便是去了嗎?心中默默想著,念著。師傅,申潤福和你告彆了。
而,我美麗的人可否再次相遇······
天公不作美,到半路上下起了雨,而且似乎有加劇之勢。船家暗自叫苦:雖說前一天測到有下雨之勢,未料下得竟如此之大。船家連忙向申潤福賠了個不是,然後立刻準備雨具。申潤福的心卻隨著那加劇的雨揪了一下,深深的感到一陣疼痛——那是師傅的眼淚嗎?師傅,是你在哭嗎?潤福對不起你,但也無路可走了。“披上它吧,小兄弟!”船家拿著蓑衣和鬥笠給申潤福,也把申潤福那有些飄遠的心和思緒叫了回來。又是淡淡一笑後把蓑衣披上,然而申潤福的眼神卻又再次帶著些許哀愁,船家見狀,不經對這個隻有兩麵之緣的英俊少年多了幾分淺淺的了解,也就不再說什麼了。隻是,為這少年惋惜——小小年紀竟然如此多愁,這一可憐人兒啊······但他又能做些什麼呢,隻能是默默地劃船,然後把她送到想去的地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