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就他啊,沒那麼多腦細胞讓他想著怎麼花錢,你要是給他個一萬揣身上,他能看誰都是賊;過個兩三天你去掏,還剩九千八,那兩百買了菜。”說起李淺,季輝歡了,仿佛在炫耀自己的寶。
“再說,現在好像是他在養我,連煙錢都是他按月給的。”想起他拽著幾張紅紙張,苦口婆心教育現在不比以前,啥都貴,要省著點抽,也想起一起外出吃飯,扒下他手裡的咖啡,在服務員驚訝的目光下嚷著上一壺鐵觀音,前提還是在李淺嚷著要去吃的西餐廳;季輝失笑。
“季輝,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忒惡心人,笑的跟懵懂少年似的,你都快三十五的人了,害不害臊你。”何珺並不是口上說說,她是真的難以消化現在的季輝。
這兩人認識也有三五載,話題傳的也是五花八門,兩人表態也一直不清不楚,若真要說起什麼關係,除了紅顏/藍顏知己,大概就是相同的X取向了吧。
季輝沒搭理她,喝了口酒,像是想到什麼,問道:“何珺,如果你對象出意外,你怎麼辦。”
“呸,你對象才出意外!”
“三年前有次我飛倫敦,回程時大霧飛機延時起飛,就滯留在機場了,手機也很狗血的沒電,國內不知道哪個狗屁報紙報道倫敦有飛機滑出跑道,有死有傷。”
何珺理解,笑道:“那接下來是他千裡尋夫還是在家哭的肝腸寸斷?”
季輝沒答,繼續說:“延時了三十多個小時,再等我飛回來,都快晚兩天了,好的是回家有人等,他趴地上洋洋灑灑寫遺書,近兩萬字……”
何珺呆了。
“那人把家裡能寫的都寫進去了,唯獨沒我,就最後附注:季輝財產一切歸國家所有!”
“那人沒心眼,看我回來樂嗬的跟什麼似的,也不問我出什麼事了。”季輝沒說的是,李淺撲進懷裡的時候抖的快抽搐了。
“他說他離不開我了,就他那沒文藝的腦子,也蹦出了他怕我死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因為這世上天災人禍太多。”
何珺望著眼前的燈紅酒綠,耳邊是季輝攤開的甜蜜的回憶,說不羨慕那是假的,歎息道:“那你呢?非他不可了?沒他也活不下去,也跟著瓊瑤了?”
季輝站起身,整整衣服,笑著說:“哪能呢。”然後低下身半抱了下何珺當是道彆,在她耳邊似自語了句:“隻是活得窩囊些罷了……”
當晚,歸家後的季輝先生很榮幸又被“釘”在了牆上……一把瑞士軍刀,一把不該出現在生活區的瑞士軍刀。
“說你呢,身上那味道哪個野女人的?!”
同一時間,公寓樓內那個野女人打了個冷顫。
“怎麼了,感冒?”身邊有人擔憂問道,聲音輕柔。
“沒什麼,大概晚上出去穿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