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躍東覺得曾經嗤笑人家大相公是多麼傷害他人心靈的事兒,眼前這位小相公到差七張牌都能臉不紅心不跳問人糊牌否,實屬奇葩矣!!!四個男人壘長城壘到忘乎所以,忘乎到一位□□與三歲幼兒輕易的買菜直至當天下午三點未歸卻渾然不覺,所以當潘琴抱著妮子開門進來時看到的就是如下一幅場景:自家老公擼著袖子頭發淩亂,手底的大子兒隻剩一顆;警察劉同誌正以玩叟哈的詭異姿勢翻牌,嘴裡念叨著“百搭、百搭”;季輝稍勝一籌,但也有賭徒潛在傾向,手指夾煙嘴帶冷笑;李淺乃四人之中翹首,蹲在椅子上邊摸牌邊罵罵咧咧,要知道平日裡李淺隻是抽風,絕不是流氓,此種並發症也隻在造長城時顯現,萬幸乎。潘琴木然的飄進客廳,在“我靠!又是大餅!!”“他娘的百搭呢?!”“馬勒戈壁季輝你敢翻牌我他娘□□祖宗!”……此類兒童不宜聲中將林躍東推開,施施然端坐,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去洗菜。”林躍東淚奔。此刻的妮子呢?一雙茫然的大眼跟塑料袋內的青魚大眼對小眼ing。
凜冽的氣場,熟練的洗牌,由內而外散發的禦姐屬性,未能阻擋潘琴一瀉千裡的輸錢之路………………………
李淺膜拜:“姐,你是我打不知道從哪位女性肚子裡蹦出來後見過最淡定的美女鳥。”潘琴水波不興:“我輸錢了嗎?不,我沒有。”隨手將手邊最後一顆小子兒扔給劉大帥;三人捂臉,此人從某一方麵來講的確是位強人,季輝尤其擔心他家日後育兒問題,回頭看了眼已經趴在地毯上跟魚對視的妮子,那條青魚快翻白眼了。抬手說道該收拾了,林躍東跟廚房太不搭,示意李淺進去幫忙,順便把那條被視奸到差不多的魚帶進去。
一頓色香味都算上乘的晚餐讓李淺的形象微微挽回,五隻大的外加一隻小的吃得都很舒坦,季輝依舊能從吃飽撐著沒話找話的警察劉同誌口中得到很多爆料,李淺幫著潘琴給妮子喂飯,夾了筷青魚肉剔掉魚刺,嘴裡哄著多吃鯽魚以後長大聰明,林躍東在旁唾棄,就李淺那腦子,估計補一對鯨都不夠!一桌子火星生物吃到最後,不知誰插科打諢提議夜間活動,李淺立刻跟打了雞血似的要去泡吧,他對紙醉沉迷的世界極度好奇。同學同事間有時也會一起出去吃吃喝喝,但每當季輝聽到節目表內有酒吧這列,初步回答便是不準,不許,不同意。這就讓李淺同學的好奇心呈漲幅走勢。
“他爸,去吧去吧,我會很乖,我隻喝橙汁,白開水也成;你讓坐著我絕不去廁所!”李淺不要臉皮子的在四道鄙視目光下遊過去纏繞著季輝扭著身子,衣服上還粘著妮子撒下的飯粒子,季輝單手支住李淺避免自己蹂躪,看向李淺嘴角竟還粘著先前的蛋糊渾然不覺,見鬼自己到底造的什麼孽,看上此等妖孽。隨後想想自己帶著總比他某一天壓抑不住偷溜了去的好,作為一名持有中華人民共和國居民身份證的成年男性沒泡過吧,豔過遇,是挺可悲的。
季輝心軟了,當然如果他能預期到之後的一切,他鐵定是讓這一絲絲心軟胎死腹中滴,但現實是,季老大再怎麼神通廣大也沒法跟天橋上的神棍蒙似的知曉狗屁未來,所以,季輝等人一失足成千古恨了。林妻以帶小孩為由嚴詞拒絕了四個男人的邀請,並極其大方的放任丈夫沉溺糜爛酒海,此事件中四個男人不知道的事:潘大美女在幾人前腳出門後緊隨其後抱著妮子血拚商場去也…………
四人去了“芭圖”bar,一家目前人氣正旺的主題酒吧,頂級的音響設備,圈內最棒的DJ,大麵積舞池跟很有料的dancer,當然還有必不可少口味醇厚的——酒以及它姓季。
小長假的緣故,平日還不是特彆熱鬨的點已經人滿為患,勁爆的音樂振聾發聵,事先沒有預約,包廂已經被預定完,最主要還是李淺那廝蹦彈著要坐卡座,他要融入要群眾中去!於是乎林躍東代表季輝出麵做了件很無恥的事兒,扯掉桌上壓著的預約牌,在服務員驚奇的目光下招呼人都落座,這位置真正好,DJ台左側,一覽眾山小!沒過一會兒經理出來了,兩分鐘後又回去了,間隔了一分鐘老板出來了,孫子似的親自遞酒水單,李淺同誌作為人民代表老子似的對著一片洋文亂點一通。最後,他隻收到了一杯橙汁,這是之前他親口索要的。之後陸續上來了一瓶軒尼詩Extra與一些調酒跟配菜小吃,全都是李淺沒見過的絢麗色彩,愈發顯得他的橙汁淒慘,李淺捧著它深情款款道:“放心,我最愛的還是你。”隨後放下玻璃杯,撲到季輝身旁沙發撒潑:“這麼銷魂的顏色,你忍心讓我遠觀而已?!”季輝懷柔,伸手拽起李淺讓其坐好,附耳說:“乖,等下回去那瓶伏加特你乾走。”李淺樂意了,捧起橙汁跑前邊圍觀人群去了。等搞定自家口子,季輝回頭,一臉黑線,先前在車上還猶豫人民公仆該不該出入聲色場所的某警察此刻正跟林躍東搖骰子搖到忘乎所以,就這一會功夫,那兩人麵前一排空杯。
起身走去同自家媳婦站一道,李淺被舞池內吸引,扯著季輝袖子嚷道:“他爸,那胖子在跟那女的打啵兒!!”季輝答:“看到。”不消半分鐘,“親愛的,對麵那女的長得好奇怪!!”季輝看了眼對麵烈焰紅唇爆炸頭,擋下李淺直挺挺指著的手:“不禮貌。”李淺不老實,伸出另一隻又指了舞池內:“達令,三明治!!!”季輝崩潰,兩男一女正在舞池裡緊貼熱舞,拉起李淺坐回沙發:“小孩子不懂的!”他擔心,是的,很擔心李淺的小腦瓜子會把看到的演變成什麼。
漸晚bar內氣氛愈加熱烈,左手邊的卡座坐下了一群裝扮時尚的姑娘,典型的夜場常客。季輝沒怎麼注意,倒是身旁的李淺幽怨聲起:“季輝,她們在看你~~”季輝喝了口酒,笑了,李淺繼續幽怨:“她們居然看你,居然注意到一個老男人也沒注意到我這秒殺千萬少女的王子樣,想當年我也是咱弄堂裡的帥氣先鋒隊小隊長….李淺開始了他的絮絮叨叨。”在嘈雜的音樂下,李淺一直趴在季輝肩頭念叨緊箍咒,等他有所發現,一個姑娘跨過沙發端著酒過來。目標理所當然是季輝,連旁邊拚酒拚到忘了自己姓劉還是姓林的兩位都已經停了下來,坐等看好戲——妒夫弑君。
那個姑娘長得不錯,穿了件碎花吊帶裙,在這漸漸轉冷的天氣下算是猛將一名,坐季輝另一旁笑著舉杯,季輝感受到李淺在自己腰上死死的掐了把,忍痛跟對方碰杯,喝完。嘴角上翹弧度明顯,小糊塗蛋也知道吃醋。隔壁見狀,呼啦啦的都跑了過來,自來熟的跟林、劉兩人搖骰子、劃拳,幾個圍著季輝跟李淺二人,輪番敬酒,其中一個短頭發的打趣問:“這個小帥哥好學生啊,成年沒?”李淺揚起個大笑臉說:“阿姨,我成年了!”短頭發一臉便秘。李淺沒管,自顧自的跑去找劉大帥他們玩兒,丟下季輝在狼窩裡。
悲劇發生在季輝三杯純白蘭地放倒兩個姑娘脫身後,看到小糊塗蛋一手一杯酒的站著,眼神忒凶狠滴要遞給林躍東跟劉大帥,幾個姑娘在旁看好戲。林躍東冷汗直冒,小心安撫道:“小淺啊,咱喝得差不多了,該回了昂?”換來的是李淺劈頭一記,林躍東頓時感覺自己腦震蕩,那廝出手下狠勁了!沒等他回過神開罵,李淺一個跨坐,壓到了林躍東身上,這次直接拿起了整瓶軒尼詩,眼神發亮且憧憬:“東子,喝完你就能升天了!”
季輝意識到自己晚上不能睡個好覺了,李淺的酒品總是那麼令人期待。有禮又強硬的打發掉一群女人,拉起林躍東叫人買單,劉大帥?此刻正被李淺同學用一顆牙簽威脅著乾掉一杯威士忌蘇打。沒等季輝抓到,李淺泥鰍樣滑到了前麵,倚著欄杆俯身衝底下熱舞的dancer喊:“英台,我是山伯啊!”三人連哄帶騙終於將人帶出了店,林躍東並不知曉李淺酒量之劣,酒品之差,算是第一次見識,劉大帥在畢業晚會上見過差點裸奔的李淺,奈何年代久遠,致使晚上失策;季輝?李淺愛咋咋滴,他護著!!!
出了門口,三人還算清醒的意識到,全都酒精傍身沒法開車啊!隻好聯係人過來開車,準備打的回去,等車那會意識完全分離的某人又鬨騰了,硬讓三人坐路邊,聽他講坐在高高的骨灰盒旁那遙遠的故事,三人忍了,李淺得瑟,突然蹦起去耍停車場上的車,隻見他手法嫻熟,三兩下拆下了一輛彆克的車牌= =!劉大帥大驚,作為公仆,他第一時間上前阻止:“有攝像探頭的呀!”奈何醉酒的人最大,三人隻好跟在他屁股後邊看他拆一個按一個,終於拆到一個按死了車牌,李淺怎麼拆都拆不下,噌噌噌摸出了一支馬克筆,(也不知道這廝什麼時候藏的)將車牌上開頭S.B兩字母塗了,紅白對比,尤其突出。鬨騰了一陣子,李淺大概也累了,竟乖乖的掛到季輝身上,窩進懷裡;三人終於舒口氣,心想酒該醒的差不多了。李淺拿腦袋蹭了蹭季輝脖子,抬起水汪汪的大眼:“我的妝都化了!!”
季、林、劉:........................
夜,還很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