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應該是沐少卿對華清棠說的啊!”
沐少卿麵色一僵,但迅速調整好情緒。
他知道華清棠是在挑釁他。
因為贏的人能夠率先挑選掌門並成為這批裡的第一個弟子,所以稱彆人為師弟,便是在下戰書。
他上輩子也曾這樣與華清棠說,不過他沒有華清棠囂張,隻是說了句“華師弟,得罪了。”
而這回華清棠則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甚至敢在水平相同的情況下讓沐少卿三招,無論輸贏都不會招人口舌。
贏了,華清棠可以說是自己讓了他三招的緣故,他贏得不光彩。
輸了,華清棠更會鄙夷不屑,因為華清棠分明已經讓了他三招,他都打不過華清棠,這隻能說明華清棠是實至名歸,而他是華清棠的手下敗將。
沐少卿早就注意到華清棠這回並未受傷,上輩子贏了華清棠也是有他受傷了的緣故,但華清棠這次並未受傷,反而是自己被那秘境裡的畜生傷了身,還未休整完好。
若是自己不應…還能打贏他麼?
“怎麼還不開始?”溫玉沉瞧出了沐少卿眼中的退縮之意,出言催促,“你二人是有何不便麼?”
這好戲再不開場他就要困死在這無聊的拜師典上了。
溫玉沉又打了個哈欠,黑眸被掩在睫毛下,深邃的雙眸下方是一對重重的黑眼圈,昭示著他昨夜並未安眠。
二人終於動手,華清棠謹遵承諾,一步一傾斜的向後退讓,次次與沐少卿的劍刃擦肩而過,並未受傷分毫。
不過…有些意外的是華清棠似乎根本沒帶武器上台。
他一直在躲避沐少卿的追擊,卻沒有還手。
或者說他壓根沒有能夠讓他還手的東西。
“華師弟他這哪裡是讓了三招啊?這是一直拿沐師弟當狗耍呢吧?”陸常擰眉斜睨了他師弟一眼,師弟心虛的摸摸鼻子,訕訕閉嘴。
但沐少卿聽了這話火氣直衝大腦,像是發了瘋似的刀刀朝著華清棠的死穴刺去,台下有人發覺不對勁,立即衝主位的溫玉沉喊道:“朝淩仙尊!二位師弟似乎有些衝動…不如且暫停…”
溫玉沉擺了擺手:“不必,考核何時中途停過?”
話罷,他睨了那弟子一眼,弟子半張著還打算說些什麼的嘴隻得閉上。
眼見沐少卿劍刃直直刺入華清棠肩上,鏗鏘一聲響,劍刃歪了,沐少卿一個沒拿穩,它直直的鑲進了地裡。
扇身此刻又被溫玉沉握在了手裡,它竟然在承受了沐少卿十成力氣的死招下毫發無損。
華清棠怔愣片刻,抬頭與高位的溫玉沉目光相撞。
他坐在那主位上,手中折扇半開,不輕不重的搖擺著,麵上並沒有絲毫變化,直直的看向場上二人。
“比試罷了,不必如此較真。”
手中折扇一扔,華清棠順勢接住。
“不過既是比試,定然要分出個勝負,你沒有武器,本尊且將這折扇借你,省的你勝之不武。”
這哪裡是怕他勝之不武,這分明是怕華清棠因為沒有武器而被沐少卿傷了碰了。
話音剛落,諸位掌門滿臉複雜的看著溫玉沉,又看了看這俊俏少年郎,隨後深深陷入沉思。
這溫玉沉抽的什麼瘋???
竟然在給他打抱不平???
程慊眉頭一皺,在華清棠再次準備動手前叫了停:“等等,朝淩,你怎地能這般破壞弟子比試?”
溫玉沉嗤笑一聲,反唇相譏:“程掌門此言何意?本尊如何破壞規矩了?本尊這是在維護比試的公平。”
“不過是給了他一把折扇讓他不至於空手迎敵罷了,怎地在程掌門眼裡卻成了本尊的不是?”
程慊被溫玉沉說的掛不住臉,氣的起身指著溫玉沉,半天憋不出一個字,最後又冷哼一聲甩袖又坐了回去。
溫玉沉心情大好,臉上笑意的分毫不減:“程掌門又無事了?”
程慊怒瞪了他一眼,溫玉沉權當沒看見,朝著主持大典的弟子微微仰頭,示意他倆重新開始比試。
弟子得令,吆喝了一嗓子,華清棠也回神,垂眸看了眼手中折扇。
上輩子溫玉沉是在他重傷時出來的,或許是因為看出了他手中的燭封劍並非尋常之物,覺得他隻是傷勢過重尚未痊愈才會落得下風,所以叫停了比試,當眾破例,在比試尚未完成時收了他為徒。
那時的溫玉沉也是用這把折扇擋住了沐少卿的攻擊。
再次經曆一次,華清棠覺得有些恍惚,一時間驚忘了躲開沐少卿的進攻。
溫玉沉瞳孔一縮,準備控製折扇替他抵擋這一擊時華清棠回過了神。
折扇一橫,扇骨抵擋住砸下來的劍刃,發出一聲脆響。
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係統也察覺出他的異樣,並出言提醒道:“他本該受傷的。”
溫玉沉知道係統的言外之意,係統是在告誡他不該乾涉事件正常走向,合該讓華清棠受些傷,但他不知怎的就是不想讓華清棠傷到一處。
他覺得可能是因為華清棠曾救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