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來到和記館的時候,大貓正蜷縮在辦公室的沙發裡睡懶覺。一見我,便從沙發上跳起來,張牙舞爪的準備撲過來:“給我老實交代,剛到底咋了?”
我趕緊跳開,轉到對麵的沙發一屁股坐下,將手中的食物擱在茶幾上,便開始痛訴起今天的不幸來。
大貓朝我擠眉弄眼:“我原來一直都懷疑你老公那方麵有毛病!結婚近五年,你們上床次數估計十個手指都扳的過來。是吧?”我有些後悔,上次醉酒後跟她吐露太多了。雖然她說的是事實,但這也不怪我,傅靖庭一年到頭在家日子真不多。
大貓盤著腿,拆開一包鴨脖子:“不然你說,他今年三十有二,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乾嘛放著你這麼個活生生的大美女不要,感情是在外麵有小三了!那就正常了!隻能說明他的泄欲對象不是你!”
“我說做女人到你這份上,我要是你,早挺屍去了!”大貓一手抓著鴨脖子,一手拿著可樂,嘴裡趁啃完食物的空隙抓緊數落我兩句。
“得了,我心情已經夠不好了,求你彆在給我添堵了。”我低著頭撿著魷魚絲往嘴裡塞,還是食物最能使我有滿足感。
“你那是自找的。你自己照照鏡子整天無精打采,活像上了更年期的大媽,我要是你老公,肯定也去找小三,不然怎麼辦?看著你都陽痿。”
這話說的真是惡毒!我一把搶過她手裡的鴨脖子:“我請你吃東西不是讓你來罵我的!”
“你彆跟我大聲嚷嚷,有本事你跟傅靖庭去嚷啊。彆一天到晚在我這邊充胖子,回去就裝孫子。”大貓扒過我眼前的魷魚袋子,又開始進攻。
心裡真是煩躁,我開始發牢騷:“你說,我要是真離婚了,那怎麼辦?”
“你行啊,好讓那對狗男女雙宿雙飛?鄭多捷,說你蠢你還真來勁!”大貓似乎被我氣得不輕,“我跟你說,你當時就不應該走,看那個姓傅的有什麼好說的。我就不明白,你跑什麼?你彆給我整的跟不食人間煙火似的,顯得你清高?”
“那我留那乾嗎?聽他們你儂我儂,討論未來新生活?農民翻身把歌唱?再說,我是真的不想再待下去了。麵對著一個女人的羞辱不夠,再加上自己的老公,讓他們倆一起遊說讓我成全他們?”
“反正我跟你說,這個婚咱堅決不同意離!千萬不能如了那對狗男女的願!再說了,他傅靖庭能過得了他老子那一關?”大貓突然靠近我一臉神秘,“我可聽說了,他老頭最近好像又要升了,在這緊要關頭,敢出這種岔子,他老頭能饒得了他?”
兩人會心一笑。在沙發上鬨了會兒,我假裝不經意地說道:“我今天看見了我的前男友!”
大貓一聽,立即湊上前:“你那個小初戀?把你甩了獨自去國外的那個負心漢?我想起來了,就是前陣子經常報道的在黎巴嫩得了個什麼建築大獎的邵飛揚。嘖嘖!人家現在可是名人啦!”
閨蜜就是這一點不好,知根知底到你過去發生的任意一件破事她都能插上一兩句嘴,表達一兩個觀點,簡直讓你無處逃遁。更何況是像我和大貓這種從幼兒園就開始建立起來的革命友誼到現在。
“你們都談了什麼?哎,侯門一入深如海,從此蕭郎是路人。”大貓從沙發裡坐直身子,翹起蘭花指表演起來,“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啊——”我氣得將手中的抱枕重重砸向大貓:“你胡說什麼,人家都有女朋友了,而且就快要結婚了。”
“所以我說你的人生也忒慘了吧!自己老公看不住,前男友衣錦還鄉,享福的也不是你。”大貓故作可憐地長歎了口氣。
我不理她,她那人就這樣!你越理她,她給你越來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