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捷,”她淒涼地望著我,“我累了,真的好累!為了這段感情我付出的太多太多了,可是一廂情願的感情注定不會有好結果。”
我的心裡也難受不已,我真是笨嘴拙舌,也許無論說什麼安慰的話,在彆人眼裡都是諷刺吧!
“也許邵飛揚說的對,他根本不是我幸福的終點,我應該要重新尋找幸福的方向。真殘忍!他怎麼可以那麼殘忍對我說這些?”她的眼淚終究還是掉了下來。
“可這實在是諷刺!就算我離開了,他就能幸福了嗎?他心心念念的女人還不是照樣對他不聞不問!那個女人照樣活得幸福快樂,根本不曾想起他。你說,這難道不好笑嗎?我都已經成全他了,可他為什麼還是不幸福呢?鄭多捷,你不知道自己有多殘忍!你怎麼可以對待飛揚那樣殘忍?”
“明明知道過去的感情早就一去不複返,他卻依然執迷不悟。明明一直都知道他心中所想,我卻還是著魔般停不下來。他不懂,所以他就一直痛苦。我也不懂,所以我也痛苦。”
“也許,這一切都是報應!邵飛揚甩了我,你就甩了他!可是老天為什麼如此不公,像你這種鐵石心腸的女人為什麼就沒有報應?為什麼還能這麼幸福?為什麼就不會有人甩了你?不,你等著,終有一天你也會有報應的!”
突然她上來重重推了我一把:“你哭什麼?你有什麼好哭的?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麵前哭泣?”
我踉蹌著差點摔倒在地,一摸臉上早已淚流滿麵:“對不起,對不起。”我還能說什麼?還能說什麼!
“我真不明白,我們為什麼要回來?如果我們一直在法國,也許根本不會有今天。我們不應該回來的,根本不應該回來的!”她終於哭得難以製止。
漸漸地,廣場上已是零星燈火,開始有人過來散步,也有小孩兀自在那裡玩著滑板,周圍的一切又漸漸熱鬨起來。
辛婉潔站了起來,臉上已恢複了平靜,走出兩步,她的聲音幽幽傳來:“他要回法國了,這周六下午2點的飛機票。如果你對我還有歉疚,就請你幫我去送送他。”
“你自己為什麼不去?”剛說完,我就後悔。
她停下腳步,回頭對我冷冷一笑:“鄭多捷,我的笑話你看得還不夠嗎?你還要羞辱我到什麼時候?”
我一個人站在那裡,失魂落魄。
“多捷!”有聲音在叫我。
我渾渾噩噩抬起頭,發現傅靖庭就站在暮色中。
我想扯出個笑容來,卻發現很困難,淚水一下子又模糊了我的視線。
“多捷,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了?”傅靖庭急忙將我從椅子上拉起來。
“她跟你說什麼了?”
我有些精神恍惚,她說什麼?對了,她說過我會有報應的!像我這種惡毒心腸的女人終究會有報應的!
我突然笑起來,可是眼淚卻更加止不住:“今天的我,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罪無可恕!也許有一天,我真的會得到報應!”
“多捷,你到底怎麼了?”他一把收緊我的腰。
“終有一天,我會為自己的罪行負上慘烈的代價!”
他居然有些驚恐:“不會的!我不管她和你說了什麼,不管你做了什麼,我保證,我不會讓彆人傷害你!任何人都不行!”
我癡癡地笑著:“是嗎?或許我早就得到了報應!”
“多捷,你……”他一臉心驚看著我。
我笑得更加粲然,湊近他輕輕說道:“對了,你知道嗎?也許我早就活在地獄中了!你看,老天其實還是很公正的,一報還一報,向來公平的很!”
他頓時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