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東樹想到那些醫生雙眼發光地看著自己,那些人還是男醫生,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感覺到惡心,還是感覺幸運。
彆的科室的人得知江清玥上班沒幾天就忽悠人再打斷腿,他們都覺得江清玥是一個狠人,也想看看她能堅持到什麼時候。也有人在背後批評江清玥,說她沒有一點分寸,她才來醫院就搞出那麼大的動靜,也不怕一輩子就這麼毀了。
還有人覺得中醫科室這邊的人都是狠人,要是沒有其他人的支持,江清玥一個人哪裡敢做出樣的事情。
其他科室的人逼著中醫科室這邊的人一點,萬一哪一天中醫科室的人說他們哪裡哪裡有問題,要打斷腿呢,那可不好辦。不治的話,彆人說他們諱疾忌醫,治的話,搞不好要廢了。
江清玥才來南山醫院沒有多久,她對這邊同一個醫院的同事也不是很熟悉,頂多就是對一個科室的人熟悉一點。
食堂,江清玥跟同科室的另外兩個中醫坐在一起。
“江老太太還是厲害的。”馬顯宏感慨,他比江清玥早來醫院兩年,但是來找他看病的病人太少了。有的病人說其他醫生沒號了,就過來他們這裡,撿漏也好,至少有人過來,“有她的名聲在,還是能忽悠幾個的。”
“對啊,主任也是她的學生,你也是。找不到他們,找你也好。”石叢道,“不像是我們,上不上,下不下。”
“不對,是可以很下,觸及底線的下。”馬顯宏道,都是一個科室的,就彆隱瞞了。
就算他們現在不說,人家以後也會發現,倒不如直白一點。
“有一天,一個病人都沒有。”馬顯宏道,“我還直接去大廳,問問有沒有人要找中醫的。你們猜怎麼著?”
“你說啊。”石叢道。
“是有人過來了,也問我了,卻不是找我的。”馬顯宏道,“末了,還說下一次找我。我記住她了,等下一次,她來了,我過去,她讓我指路……說好下一次來找我的呢?”
馬顯宏悲憤,“我提醒她了,她說她老人家記憶不好,這一次已經跟人約好了,下一次再找我。”
“她壓根就沒有記住你!”石叢道。
“是吧。”馬顯宏道,“可我能說什麼,要尊老愛幼啊,這是我們的傳統美德,當然隻能說等下一次。”
“第三次,她還是沒找你。”石叢道。
“對,她說要從一而終。”馬顯宏道,“說是彆的醫生一開始給她看了,很了解她的身體情況……對,她說的沒有錯,我當然不能阻止她。”
馬顯宏放棄了,他過去大廳,表現再熱情,彆人也是當他是指路的馬,嗯,他這匹馬偶爾還能幫忙跑腿。
“我們科室的病人是真的少,我們兩個人的病人比你的還少。”馬顯宏道,“就跟吃白飯似的,彆人都覺得我們輕鬆。”
馬顯宏當然想要多看幾個病人,可是病人不掛他的號,他能怎麼辦呢。
“你們說,我現在拜一個名師,還來得及嗎?”馬顯宏問。
“慢慢來。”江清玥道。
“剛剛進醫院的時候,都是說慢慢來。”馬顯宏都懂得,“時間長了,這就變成了不上進啊。”
“當自己是鹹魚,偶爾翻一下身?”江清玥道。
“鹹魚是鹹的,比海水還鹹,身體水分流失,死於是不會翻身的。”馬顯宏道。
“……”江清玥見馬顯宏一本正經地道,嘴角扯了扯,馬顯宏忽悠不到人是有原因的。
“等著吧,他們這一段時間還會看在江老的麵來你這兒,等過一陣子,他們指不定就覺得你沒啥用,不找你了。”馬顯宏悲痛地道,“都是一些三心二意的人!”
“你當他們跟你談情說愛啊。”江清玥道。
“談情說愛能有什麼用,我們這樣的才實用。”馬顯宏道,“唉,老說我們醫術不夠好。都沒有人來找我們,怎麼能提升?都說我們輕鬆,還叫我們去值夜班。”
馬顯宏歎息,明明他們科室晚上基本沒有病人,住院的人也少。就算他們值班,基本也沒事,然後,其他科室的人還會說他們科室有人,他們科室輕鬆。
診所裡,談紅雯穿著白大褂,她跟著江老太太學習,故意道,“外婆,我有朋友臉上起了痘痘,有沒有藥可以去痘痘,長了一臉,她都不敢出去見人了,都怕彆人笑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