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醉酒之後,笑笑又恢複了以前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的日子,偶爾還跟花癡的夢茜一起討論帥哥
,參加相親,時而也一時怒氣批鬥一下剝削自己的上司。當然,這個上司還是麥飛。
在麥飛的強烈要求和孟凡的努力暗示下,笑笑還是回到了娛樂經濟部。
看著孟凡被麥飛整天奚落的灰頭土臉,一副委屈想要自殺的樣子,笑笑也忍不住內疚,終還是回
到了麥飛身邊。當然,笑笑也是想通了,就算自己離開了報社,隻怕宮正楠也是不會放過她的,他就是那
麼神通廣大,就算自己躲得再遠,他也總有辦法找到她,然後擾亂她的生活。
可麥飛,想起麥飛,笑笑就忍不住苦笑。回到部裡也有半月了,麥飛卻總對她視而不見,有時迎
麵撞上了,他也總是把視線從她身上撇開。笑笑有些想不通,如果他還有怒氣,又巴巴的把他弄回來作甚
?還有,最令笑笑頭痛的事情是麥飛卻不再給她分配工作。這些日子來,笑笑倒像是吃閒飯的,從早上起
就一直眼巴巴的等著下班。有時,她實在是閒的受不了了,就想著主動幫忙,他們卻都總是把她推的遠遠
的,唯恐累著她一點點。
那些平日裡巴不得自己累死的親愛的同事們難道是良心發現,愧疚以前對自己太不好了?笑笑一
邊想著,一邊托著下巴暗暗發呆。想起他們看自己的眼神,還有他們總是盯著自己的腹部瞧的神情,笑笑
直覺得哪裡不對。
星期天,笑笑起了個大早。雖然老總老早就叮囑過她周日是不用去的,笑笑還是馬馬虎虎往嘴裡塞
了點漢堡就趕到了報社。
電梯門一開,夢茜就抱著一大束火豔豔的玫瑰跑到笑笑麵前,噓聲道“你猜,這是誰送的?”
笑笑對她投去個略帶豔羨的笑容,然後聳聳肩“你最近還真是火,這是本周第五束了吧?你那金龜
還真舍得在你身上花錢。”
夢茜神情似乎有些怪,像是要急著說清什麼,笑笑卻沒在意,繼續說“唉!人長的漂亮就是好,不
僅釣得到金龜,連花兒都收的格外多。我瞧瞧,這種玫瑰好像是最貴的那種,我以前專門研究過……”想
起了什麼,笑笑卻沒再說下去,神情突地呆滯了。
夢茜見她終於停了,趕緊搖著頭解釋“這不是送給我的。”
笑笑回過神,瞥了那花兒一眼,不經意的,卻被那簽名給吸引了。
很隨意的簽名,簡直算是龍飛鳳舞。笑笑隻覺堪比主席的大草。怎麼又走神了。
夢茜顯然也注意到了那張簽名,對著笑笑勾勾嘴角,像是很高興笑笑會露出這麼驚訝的表情。像是
得到了鼓勵,夢茜慢條斯理的拿出那張粉色的製作精良的隱在花朵間的卡片,然後又慢條斯理的念“我不
會這麼算的。”
念完,夢茜卻突地嚇了一跳,那張被她視作寶貝的卡片也隨著她顫抖的手掉落了。
笑笑心一沉,隨即就想到是宮正楠。慢慢俯身撿起那張卡片,細細的看著。還好他並沒用中文名,
不然還不得把他們都嚇死。笑笑轉眼看著還處在震驚中的夢茜,出聲安慰道“彆擔心,也就是惡作劇。”
夢茜小臉都煞白了,喃喃道“花店的人說是CF老板送來的,我還以為是他們哪個高層要追求咱們部
某個人,誰料竟夾了這麼一句話?”夢茜睜大眼,眼裡仍流露出擔憂,湊到笑笑耳邊問“你說,是不是CF
對咱們不滿意,會不會?”
笑笑“噗”的笑出聲,“你瞎擔心什麼呢?這怎麼還跟CF合作案扯上關係了?”
笑笑一愣問“他們沒說明是送給誰?”
夢茜急口說“有,說是送給菊冶小姐,可咱這哪有個什麼叫菊冶的。我說他們又不信,隻說CF老板
就吩咐他們送到英媒報社娛樂部的菊冶小姐手裡,自會有人應下的。我聽是CF送的,也就隻好留下來了。
”
笑笑一驚,沒想到宮正楠會這樣說。他總歸還算是有些分寸的,笑笑還真怕他會再影響到她現在的
生活。這樣想著,笑笑對宮正楠也不似原來那麼厭惡了,低眼望著那束仍帶著露珠的嬌豔花朵,心情大好
的說“應該是送給我的。”
夢茜張大口,半天才“咦”出口 ,“原來是給你的?”像是鬆了口氣,“你什麼時候改叫菊冶小姐
了?”
笑笑不想再跟她糾纏不休,微微有些不煩“在日本那段日子結識的朋友,他們都喜歡這樣叫。”
夢茜又好奇了“什麼?是日本的朋友?那,他在CF是做什麼的?”
笑笑急著想走,隻出聲道“就是個經理助理。”
夢茜“奧”了一聲,提著的氣漸漸放下,麵上露出不屑,也不再避諱,膽子也大起來,大聲怒罵道
“怎麼跟個街頭混混似的,要挑釁嗎?”
笑笑望了她一眼,如果她是在剛看到卡上內容的時候這樣說,笑笑或許還會感慨她有義氣會感激她
。可現在,笑笑望著她滿臉的不屑和蔑視,顯然一副高高在上,瞧不起一個小小助理的樣子。笑笑竟然微
微有些生氣,甚至是有些厭惡。
加上一時玩心大起,笑笑湊到夢茜耳邊低語“你不想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夢茜挑眼,一副不屑的神情,顯然認為被一個小助理看上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小聲嘟囔了句“一
個小助理,我管他呢?”
笑笑卻一字一頓的說“宮正楠”
果不其然,夢茜睜大眼,傻傻的,呆愣了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笑笑吸口氣,勾勾嘴角,歉然的笑了笑。
見她還迷糊著,笑笑拍拍她的肩,終於還是轉身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笑笑的心情似乎是格外的好,竟然有些想唱歌,於是一路上哼唱著,引得眾同事分分側目。連素有
鐵石心腸之稱的蔚姐都頗感奇怪的問“笑笑今天吃興奮劑了嗎?”
笑笑聽著他們小聲談論,隻不理會,徑直走到自己辦公室。
過了會兒,夢茜也跟過來了,手裡還抱著那束花兒,顫顫巍巍的遞到笑笑手裡,笑笑接過,竟也有
些揚眉吐氣之感,想著以前夢茜收到花兒時興奮囂張的神情就來氣,以前也總央求鐘夕桐給自己送花兒到
社裡來,他卻總是冷著臉拒絕,還說笑笑有浮誇之風。怎麼又記起了他?笑笑又一頓,心微微一酸。
抬眼正看到夢茜滿臉委屈的望著自己。笑笑有些不忍,她也不過是驕橫跋扈了些,笑笑清楚她的心
其實並不算很壞。平日裡雖然總跟她吵,畢竟還是有過同甘共苦住在同一屋簷下的革命情誼的。想著以前
,笑笑覺得還是不要再逗她的好,於是開口勸慰道“沒什麼事?你不用掛在心上,我不會說的。”
過了半天,夢茜卻依舊站在那兒。
笑笑望著她那表情似乎是有難言之隱,嘴唇掀了掀,卻又合緊,一副欲說又止的樣子。
笑笑也不再嘻哈,收起玩心,問“夢茜?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夢茜望著笑笑的眼睛竟然溫潤微有濕意,笑笑渾身一愣,知道事情嚴重了。“有什麼事,你直接說
好了?隻要我能辦到一定會竭儘全力。”
夢茜見笑笑說的懇切,終於放下心來開口“你也知道我的情況,我想改變自己的命運隻能通過婚姻
這一條路了?”
笑笑總算明白了她的心思,很不甘的苦笑著,怎麼早有防備還是被她給繞進去了。
這難纏的夢茜跟更難纏的宮正楠,笑笑想想竟也覺得可行。心底壞壞一笑“宮正楠,誰讓你總是逼
迫我,這可是你自找的。”可,笑笑想起宮正楠殺人時的那樣狠絕的神情,突然隱隱有些後怕,心裡緊緊
的。“他不會一怒之下對自己怎麼著吧?”不會的,他就算殺人再狠,對自己總算還都是溫和的,畢竟自
己曾是她的救命恩人。想到這兒,笑笑又禁不住一陣苦笑,多奇怪的緣分,多慘烈的理由,哪有人會為了
報恩而非要娶自己的恩人?某人還一致揚言是因為沒人會更好的照顧自己,把自己交給彆人,他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