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下午,蘇皚羽過來陪床的時候,周駿野已經活蹦亂跳了,蘇皚羽有些失落地捶了下他健碩的胳膊:“不愧是體育生啊,體格真好。”
高駿野先是得意地揚了下眉,隨即就看到了蘇皚羽的死樣子,他一把捏住蘇皚羽的後脖頸:“不是,你幾個意思,盼我不好呢?”
蘇皚羽抓著高駿野的胳膊扭來扭去:“當然啦,你還是生病的時候比較乖。”
高駿野一把人按到自己的胸膛上,輕輕拍了下他的後腦勺兒:“你還是給老子乖一點兒吧。”
蘇皚羽掙紮了好久才脫身,頭發亂成了鳥窩兒,他抬起一腳想踢上去,被高駿野一瞪,隻能乖乖地放下去,“看,看在你生病的份兒上,我才不和你計,計較呢。”
高駿野嗤笑一聲:“小慫貨。”
出了校醫院,一條小路上鋪滿了金黃色的落葉,很有秋天的味道。高駿野不知不覺走了過去,蘇皚羽反倒是微微有些心虛:“你剛好,不能吹風,我們趕緊回宿舍吧?”
高駿野撇了他一眼:“我是體育生。”
蘇皚羽撅起嘴:“嗯,我知道,揍人可疼了。”
高駿野做勢抬起胳膊,蘇皚羽立刻撤出了好幾步,警惕地雙手交叉護在身前。
高駿野穿著黑色皮衣,藍色牛仔褲,白色板鞋,站在陽光下,頭頂落葉。他插著兜,隨性瀟灑,笑得很亮眼。蘇皚羽微微一愣,隨即也不知道怎麼的,猛地朝男人跑去,順勢一跳,跌在了他的懷裡。
趁著男人失神的刹那,蘇皚羽輕輕抱著他的臉,吻了上去。
一陣秋風吹來,飛來一片銀杏樹葉,落在兩人咫尺的呼吸間,一絲冰涼猶如細流一路裹沙攜泥,浩浩蕩蕩衝進大海,掀起驚濤駭浪。
那一瞬間,高駿野覺得天地間的顏色全部彙聚到了蘇皚羽身上,他的眼裡也隻容得下一個人。
蘇皚羽很快低下頭,掩住快燃燒起來的臉頰,在男人的胸口麼悶了一會兒,他甕聲甕氣地說道:“我以前生氣的時候,你說吻下我就好了。呐,現在我吻下你,你也不要生氣了吧?我們,我們還是好兄弟吧?”
高駿野癡了好久,直到蘇皚羽撅著嘴扯他的耳朵才回過神來,他先是看了他一眼,繼而垂眸笑了笑,那片銀杏葉彆在了夾克的紐扣上,他拿下來溫柔地捏在手心,然後一把勾住蘇皚羽的脖子把他從身上扭了下來:“不是,誰要和你做兄弟?”
蘇皚羽啊了一聲,隨即又惱又委屈地哼唧起來:“你這人給個台階就下唄,怎麼比女生還難哄?矯情死了。”
高駿野彈了下蘇皚羽的腦殼兒,“你才難哄,你才矯情,小媳婦兒。”
蘇皚羽一愣,“什麼?”
高駿野拎起蘇皚羽的衣領,勾著他的脖子把他抵到胸口:“小-媳-婦兒!”
“啊啊啊啊,高駿野我和你拚了!”
為了慶祝兩人和好,沈軒和陳克準備了火鍋還有啤酒。
“你們總算和好了,咱們宿舍又能像以前那麼和諧歡樂了。來,為了今天這來之不易的和平,走一個。”
陳克立刻拍手當氛圍組:“走一個!”
高駿野笑著也跟著拍了拍手:“說得好。”隨即瀟灑地拿起一瓶酒準備開瓶,卻被蘇皚羽抬手攔住。
“你感冒剛好。”
高駿野仰頭衝他挑了挑眉:“管我?小媳婦兒?”
沈軒和陳克一聽就笑擁了,吹口哨兒拍桌子起哄。蘇皚羽咬著牙抓住高駿野的脖子:“你沒完了是吧?高駿野,今天這局是和平局,你存心找事兒!”
高駿野任由蘇皚羽晃了會兒,笑得恣意,隨即他長臂一展勾住他鬆軟的腰,迫使他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男人抬起頭,拉住他的手:“今天高興,我就喝一瓶兒,行不,媳婦兒?”
蘇皚羽嗤笑一聲:“行啊,一起炫。”說著,他拿過高駿野麵前的酒瓶遞到高駿野麵前:“打開。”
高駿野微皺了下眉頭:“你少來。”
“今天你喝多少我喝多少。”蘇皚羽得意地揚了下眉。
高駿野掀起地彆國臉,長腿一晃,把蘇皚羽送到了他的位子上:“怕了你。”
蘇皚羽撇了撇嘴:“慫貨。”
沈軒和陳克抱著肚子樂得不行,沈軒摸著眼淚兒衝高駿野擺擺手:“該說不說啊,老大你這耙耳朵的形象演繹得淋漓儘致啊。”
陳克繼續補刀:“哎,你說什麼呢,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倔強的嘛,但不多。”
“哈哈哈。”
蘇皚羽沒好氣地白了沈軒和陳克一眼:“行了吧你們,說得好像你們兩個不是似的。平時在遊戲裡一聽見妹子的聲音就像掉了魂兒,以後有了女朋友絕對是舔狗一枚。”
沈軒嘖了幾聲:“呦呦,我們剛才可是向著你說話,老大嫂子,你怎麼還不領情呢?”
“這就護上了?嫂子,你可真心疼老大呢。”陳克繼續補刀。
蘇皚羽直接殘血,他踹了踹座位上老神在在的高駿野:“他倆合起夥兒來欺負我,你倒是說句話呀。”
高駿野握拳抵鼻笑了笑,假裝瞪了兩人一眼:“差不多得了,耙耳朵怎麼了,我們家家學淵源,我爺,我爸,我哥,都疼老婆,我當然,”說著,高駿野把倒好的果汁放到蘇皚羽麵前,還衝他曖昧地挑了挑眉:“更疼老婆。”
宿舍裡頓時爆發出更大的笑聲。蘇皚羽扁著嘴瞪著皮厚的高駿野,男人淺淺笑著,一錯不錯地看著他,特欠揍。他氣得隻能哐哐地拍桌子:“彆笑了,你們一群老處男,臉皮厚笑點低,下輩子也彆想找到女朋友。”
沈軒登時爆粗口:“我靠,你人參攻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