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半,黃禮至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走出房間,按照往常的習慣去敲妹妹們的房間,提醒她們上學不要遲到。
得到申柳真和李彩玲的回應後,她眯著眼睛往廚房走,剛邁開步子,忽然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倒退幾步回到原本一直空著的單人間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幼安?”
少女的聲音在另一邊響起,“歐尼。”
黃禮至詫異地回頭。
鄭幼安穿著筆挺乾淨的製服裙,蓋到大腿的百褶裙下,及膝襪正好勾勒著女孩子細瘦白皙的小腿。黑色長發紮起高高的馬尾一晃一晃,她手裡還夾著片麵包片,圓圓的眼睛像小兔子一樣眨了眨,她揮揮手:“我簡單地弄了點早餐,姐姐去吃吧。”
“啊...好。”黃禮至暈暈乎乎地走到餐桌前坐下,桌子上的餐盤裡擺放著烤得恰到好處的兩塊麵包片,果醬和切成小塊的水果盛放在一邊,透明玻璃杯裡的白色牛奶還泛著熱氣。
雖然簡單,但是是溫暖妥帖的早餐沒錯了。
她眼神忍不住飄到坐在一邊乖乖啃麵包片的小少女身上,目光軟和了一些,昨晚直到睡覺的時候黃禮至都還在思考空降加入出道組的鄭幼安,究竟是憑借什麼樣的魅力打破社長以往的原則。
隻是憑著漂亮的外表嗎?如果單純是這樣的話,黃禮至心裡其實有一些不太服氣,她前些日子剛完成高中學業,這才得以結束每周擠出時間一個人搭車往返首爾和全州家中的練習生活。
而這個孩子隻是這樣輕易地就得到她花費無數時間與汗水付出的努力才得到的機會,黃禮至說不清心裡到底是羨慕還是嫉妒。
可她是隊長,即便心裡再複雜,也要維護好每個成員的關係。
隻是現在看來,接受這個孩子似乎比她想象中要更容易一些,人們天然地會對漂亮以及沒有攻擊性的生物抱有一定好感,何況鄭幼安是個再乖巧不過的孩子,黃禮至仰頭喝下最後一口牛奶,彎著狐狸眼溫柔地道謝:“辛苦幼安啦,下次可以不用起早準備早餐的。”
“彩玲和柳真都不怎麼在家裡吃,你們又要上學又要練習,好好休息才是最重要的哦。”
鄭幼安咬著麵包連忙點點頭,細白的手指捏緊了玻璃本,白皙還帶著一點點嬰兒肥的臉上抿出一個淺淺的梨渦。
鄭幼安上學上的早,幼兒園,小學以及初中都是在由泰山財團讚助建立的貴族學校就讀的,高中本來也包含在內,隻是她現在進了JYP當練習生,出道企劃眼看著就在明年年初,於是便轉學到了翰林藝高。
翰林藝高和首爾表演藝術高中說是專門為愛豆練習生而存在的也毫不誇張,考慮到年輕的孩子們要兼顧學業和練習甚至出道後的工作,就讀藝高會比普通高中來得更加方便。
申柳真和李彩玲就是翰林藝高的高二學生,今天是鄭幼安的報道日,理應由她們倆帶著一塊去學校。
看著兩個妹妹打著哈欠無精打采地從房間裡出來,黃禮至招呼她們來吃早飯,心裡有一絲擔憂,把忙內交給她們真的靠譜嗎?
雖然隻大一歲,可大約是擔上隊長的責任,她感覺自己有操不完的心。
李彩玲抓了一片麵包塞進嘴裡,口齒不清:“歐尼今天怎麼做早飯了?”
黃禮至搖搖頭:“不是我哦。”她下巴朝正從廚房裡洗完手走出來的鄭幼安點了點,笑眯眯道:“是幼安準備的。”
“嗬嗬......我們忙內真是太勤勞啦!”李彩玲訕訕地笑,對於自己被剛相處不久的妹妹照顧這件事有一絲汗顏。
申柳真對著鄭幼安輕輕頷首,聲音清冷悅耳:“謝謝。”
她五官不是非常精致的那種,但帶有一絲英氣的利落和颯爽,讓她身上比起同齡女孩更多了一點少年感。
鄭幼安有些手足無措,連忙擺手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傻乎乎:“沒事的,也不是...多複雜的東西。”
事實上她隻是用麵包機烤了一下麵包,處理了水果和牛奶而已,成員們一本正經的道謝讓她非常有負擔感。
吃完早飯後黃禮至送三人到門口,看著幾個女孩子穿鞋,她小聲碎碎念叨:“柳真啊你們最好把幼安送到教室再走,她今天第一天上學呢。”
黃禮至刻意強調這件事當然不是覺得鄭幼安自己一個人就找不到班級,作為JYP有名的實力練習生,申柳真和李彩玲在學校呆的時間雖不多,但看在她們是半個公眾人物的份上,學校裡的同學對待她們都較為和氣。
鄭幼安錯過了開學典禮,又是轉校生,性格還這麼軟,如果不提醒李彩玲她們照顧著點,黃禮至還真有點擔心忙內在學校受欺負,畢竟忙內要比同班同學都還要小一歲。
看著李彩玲點頭的動作都帶上些不耐,鄭幼安抓住書包背帶的手緊了緊,沒忍住小聲說道:“其實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