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鬆梓便被大哥叫醒。鬆梓想起昨夜之事,便開口:“大哥,昨夜你可否看見夕河上亮著盞黃色的燈?”思岩輕笑,“天色一暗,夕河上有紅色燈盞很是尋常。若是黃色的話,怕是你看走眼了。”“但是大哥,我又聽到那支曲子了。”“是嗎?”思岩轉身,“興許是對麵彩和樓的歌妓在彈吧。快走了,若遲了怕是不好。”之後,二人一同去了不遠處都城最大的茶館錦素閣。這次的瓷器生意談得很順利,買家是都城的官家大戶,出手大方,祝家很是賺了一筆。
話說這祝家就是南方有名的瓷器世家,每年進貢到皇宮的瓷器大多是祝家供應的。祝家自家是不生產瓷器的,隻是周邊小城鎮的上好瓷器都被祝家收購再轉手賣給富商或官家。祝家隻有鬆梓和思岩二子,祝家老爺子得子本就晚,如今年歲已高,近來身體越發不好,想著快些將家業交給兒子。
生意談完,下午二人倒是清閒。倘若現在乘船回清夕城,天黑前定然到不了,二人隻好再停留一夜。鬆梓想著給母親和二姐帶漂亮衣服,便拉著大哥去逛繁華的都城。各式各樣的店逛得鬆梓眼花,思岩為父親買了新茶壺,鬆梓挑好衣服又順便給兩個小妹買了些桂花糕。一下午二人就走了三條街,時候不早了,思岩便拖著鬆梓回了旅店。
暮色深沉,鬆梓回房整理今日所買之物,分門彆類點著數目。“咕咚!”窗外傳來巨響,似是什麼東西落入水中。鬆梓向外張望,竟看到河邊停泊著一條點著明黃燈盞的小船,船的款式雖老舊但質地上好,想必是這夕河上哪家擺渡人的船隻。鬆梓向船的方向眯眼看,有一白衣人立於船尾。那人背對鬆梓,身形消瘦,夜風吹起他的衣衫,烏發卷起。鬆梓正好奇會是怎樣的人在這深夜還流連於河邊,於是繼續打量著這條船,黃色的燈光?難道昨夜看到夕河上的船隻是這條?怎會有人敢在入夜後仍航行於夕河之上?鬆梓正疑惑著,那人轉過頭看向錦素閣的方向。鬆梓愣住,世上怎會有長成這樣的人?雖然距離遠,鬆梓仍被白衣人彆樣的美吸引住,那落寞的眼裡藏著怎樣的秘密和不為人知的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