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今天活動課來一趟辦公室!”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看樣子,今天的實驗失誤化學老師是不打算就這樣輕易揭過呢!
兩人理虧,順從地答應了老師,瞪著眼咧著嘴,灰溜溜地回了教室。
第二節課一結束,上課的老師前腳出了門,陶響後腳就出現在了鬨哄哄的教室裡。活動課來啦,他要組織同學們去操場掃雪。
大家摩拳擦掌,武裝起來便衝出了教室。
林從羽和魏圖南按兵不動地待在座位上,正在想著該怎麼跟陶響說,他倆被化學老師約談,無法參加集體勞動,就見陶響意味深長地看了他倆一眼,笑吟吟地說道:
“你們兩個就彆去了,老師們都在辦公室裡等著跟你們談話呢,趕快過去吧!”
老師們?都?
林從羽敏銳地捕捉到了陶響話裡的幾個關鍵詞,不僅林從羽倒吸了一口涼氣。
雖然他料想到自己回來之後,肯定少不得被各科的老師們叫去訓個話談個心,但是“老師們”“都”是怎麼回事?難道竟然是集體約談?
想到自己即遭遇一群老師的圍攻,林從羽不寒而栗。但想到赴死也有魏圖南作陪,他又突然視死如歸。可他再一想,自己此行凶吉未卜竟然要被這家夥全程見證,林從羽直接生無可戀了。
辦室裡,其他各科老師果然已經聚齊,就差了教他們體育的班主任陶響。
“我就說吧,這小子不出三個月肯定得回來。怎麼樣,這回信了吧?輸了的請吃飯啊!可彆忘了!”
在一片唏噓聲中,化學老師一臉嘚瑟。
“嘿,我看這小子當時八百頭牛都拉不回來的那倔勁兒,還以為他真就不回來了呢!”
“老化,你是不是中間去策反過他啊?不然你怎麼能拿捏得這麼準?”
“這還真沒!他沒回來的這段日子,老遠見著我都恨不得繞著走呢,還策反,真不知道這小子倒底在想什麼。”
“年輕就是任性啊,實名羨慕!”
……
大家聊得正起勁兒呢,敞開著的辦公室門口出現了兩道熟悉的身影,話題戛然而止。
不等外麵的人喊“報告”,老師們便和顏悅色地招呼他們進來,指了指平常會客用的沙發道:
“來來來,先坐下吧。”
魏圖南從容地在老師指定的位置坐了下來,林從羽跟在後麵,如芒在背。
兩個多月前,就是這一群人圍坐在這裡對他進行車輪戰,苦口婆心地勸導讓他彆衝動,一定要三思而後行,可那會兒油鹽不進的他,跑得那叫一個決絕啊!
可結果呢?還真如化學老師所料,他在文科班沉溺於學習之中沒扛過三個月,就讓之前的情景再一次上演,真是太沒麵子了。
麵對著十幾道殷殷目光,林從羽簡直恨不得整個人都陷進沙發墊子裡去。
老師們相互禮讓了半天,最終還是讓溫柔親切並且年紀最大的語文老師率先開了口:
“本來呢,老師們是打算單獨找你們談的,尤其是林從羽同學。不過,你們陶老師說,先趁著今天的活動課把你們一起叫過來隨便聊聊,等適應幾天,然後再根據情況詳談,這樣也好!不過,語文和英語各班的進度都差不多,你肯定沒問題,老師們就是比較擔心你的理科課程。”
林從羽很配合地適時點著頭,目光一直微垂在他輕輕地晃動著的腳尖上,心裡卻在拚命地祈禱,讓這場聲勢浩大的談話趕緊結束吧!
語文老師見林從羽一副不怎麼想聽的樣子,便引導著讓林從羽開口說話:
“從羽啊,今天是你回來的第一天,上了一天課了,你感覺怎麼樣啊?”
林從羽悄悄抬起眼睛掃視了一圈,老師們熾熱的目光果然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尤其是不久前隔著一道玻璃窗把他誇下的海口聽了個一清二楚的化學老師,那雙探根究底的雙眼瞪得溜圓,簡直就差把“你到底行不行”這幾個字全寫在天靈蓋上了。
他又悄悄地用餘光瞄了一眼魏圖南,這人竟也用探詢的目光看著他,那眼神,簡直同化學老師如出一轍。
處在大家視覺中心的林從羽不自覺地吞了一口唾沫,按了按太陽穴強迫自己鎮定,心底裡卻在咆哮:林從羽啊林從羽,你到底是哪裡來的盲目自信,要在不足一月的時間裡一舉乾掉魏圖南,拿下年級第一啊?
如果他也能有一台時光機,他一定穿回一個多小時之前,把自己的那張信口開河的破嘴給封印起來。
可現在,大話已經放出去了,還有這麼大兩個人證虎視眈眈地盯著他,他又怎麼能在此時露怯認慫呢?絕對不能!哪怕最後在考試中被虐,也不能這會兒就在氣勢被拿捏!
想到這些,林從羽清了清嗓子,故作輕鬆地揚起笑臉,硬著頭皮說道:
“就……還挺不錯啊,都能聽得懂,沒什麼大問題。我這兩天抓緊把前麵的知識點補一補,有什麼問題我一定及時請教各位老師,還請老師們多多關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