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從羽一邊翻看著他做得條理清晰詳儘無比的筆記,一邊揉著曾八/九的腦瓜子感慨:
“八/九啊,你說你要是把筆記上的內容全都刻進腦子裡,你該得多厲害啊?魏圖南的筆記恐怕都做得都沒你的好!”
莫名被提到名字的魏圖南心裡很不服氣。可是當他看到林從羽奉若珍寶的筆記,對比被勾畫得隻有自己才能看得懂的淩亂而潦草的字跡,默默地合上了他的筆記本。
第二天中午,魏圖南回了趟家,將那塊在老方桌上躺了快三個月的玻璃帶回教室,趁著午休時間把教室門上的窗玻璃裝好了。
這塊玻璃是林從羽走之前他裁好的。
那天,因為那場架打得莫名其妙,魏圖南一肚子火氣摔門而出,沒想到他震碎了門上的玻璃。
當他他裁了玻璃回來安裝的時候,卻發現林從羽已經搶了先,於是他悄悄地又將玻璃送回家裡。
沒想到林從羽回來的時候,那塊玻璃又碎了。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裁的玻璃最終還是得其所哉。
林從羽開啟了瘋狂自學補習模式,他開始沉溺於學習,忙得不可開交,甚至連離他最近的魏圖南一天都跟他說不上幾句話。
隻有在排練節目的時候,林從羽才全身心地放鬆下來,活潑得就像林從羽本羽。
每天晚飯之後,魏圖南都會跟著班上排練節目的同學去籃球館稍微運動一會兒,遇上有訓練的那天,他就跟著訓練,但眼珠子總是不由自主地就飄到彆處去了。
“八/九,你彆氣餒啊,再試試看嘛!”
林從羽已經給曾八/九教了三天了,但是那個隻有處在C位的演員需要做的動作曾□□還是沒有學會。
眼看著距離彩排的時間越來越近,曾八/九垂頭喪氣地往移動看台的座位上一坐,拉了拉林從羽的衣角,自愧不如地小聲說:
“大羽,算了,為了咱班的節目,C位還是你來吧。這功夫,真不是一天兩天能練得出來的。就算我這會兒做得萬無一失了,可也保不齊上台一緊張就成了演出事故,我可不能為了一己之私影響了整個班級啊!”
正在一旁跟其他女生商量化妝事宜的曾敏聽到曾八,九的話,突然轉過身來拍著他的肩膀,對曾八,九露出了讚許的笑容。
“哎呦小八/九,你能這麼想,我真是太欣慰了。不管在哪個位置,咱們都是為班級爭光,隻有我們都表演好自己的角色,咱們班的節目才能呈現出最好的效果呀!”
被曾敏這麼一安慰,曾八/九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笑嘻嘻地說道:
“到時候可一定要把我畫得帥帥的哦!”
“好好好,給你化成宇宙第一帥,可以了吧?就你臭美!化妝的事兒到現在都沒聯係好呢!真是愁死個人了。”
曾敏笑嘻嘻地逗完曾八/九,臉上的笑容又拉跨了下來。
“我們這個妝又不需要多複雜,問了的這幾家化妝的都太貴了,簡直是打劫啊!你們誰能聯係到畫得好價格還公道的化妝師啊?”
林從羽眼花繚亂地轉著籃球,有些不理解地問道:
“一定得要化妝師嗎?我認識一位舞蹈老師會化妝,要不要我問一下?”
“舞蹈老師?”
大家一聽,都有些將信將疑。
“乾嘛都這表情啊?人家畫的可好了,輕易都不出手。要是他能有空的話,我把他請過來免費給咱們化!”
“啥?還免費?”
林從羽這麼一說,同學們的好奇明顯超過了懷疑,紛紛表示想要看看這是位何方妖孽,化妝技術竟然好到能讓一個大男生都如此吹捧。
林從羽挑了挑眉,拿出手機躲到一邊打電話去了。
魏圖南在不遠處組織著籃球隊員們訓練技巧,一轉頭,就發現原本在球場旁邊的人群中的林從羽不見了。
他張望了半天,終於在一處有點偏遠的角落看到了林從羽,他正跟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子並肩站在一起,看上去有說有笑的樣子,畫麵是說不出的和諧。
魏圖南強迫自己收回視線,猛得將接到手的球拋給了下一位隊員。
很快就到了彩排的日子。
有不少班級的演員們從午自習就開始準備了。
七班的節目排序在中間稍後,演員們不慌不忙地上完自習課,吃過晚飯之後,才迅速集合在籃球館的休息室,迅速地換好表演服裝,然後一邊聽著音樂默默複盤,一邊等待著神秘的舞蹈老師來給他們化妝。
魏圖南給演員們開了休息室的門之後,就跑到籃球館門口,等著給馬上到來的舞蹈老師領路。
可他左等右等,等得耳朵都凍得快沒有知覺了,還沒等到林從羽所說的拎著化妝箱的一高一矮的兩個人。
魏圖南莫名的煩躁起來。這時,口袋裡的手機嗡嗡地震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