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媽媽摁著林從羽的肩膀,將他推到化妝鏡前坐下來,笑得慈眉善目地替林從羽順毛。
“哎呦我的寶貝兒崽,江湖救急,江湖救急哈,大丈夫能屈能伸,不過就是一會會兒的事兒。等頒獎結束了你就趕緊回來,把衣服換掉,妝卸了就行。”
林媽媽說了一堆,林從羽還是一張苦瓜臉,糾結的五官都影響到方璞給他上底妝了。方璞不得不輕聲地提醒了他一句,讓他放鬆一下麵部表情。
看著兒子老大不樂意卻又乖乖聽話的任方老師擺布的樣子,林媽媽親昵揉著林從羽毛茸茸地腦袋,寬慰他道:
“你放心,方老師的化妝技術可是一絕,簡直堪稱邪術啊,讓他給你畫的漂漂亮亮的,媽媽保證,肯定沒有人能認得出這位美麗的花神姑娘竟然是我家大羽!”
林從羽一把將林媽媽的手從頭頂上扒拉下來,悶悶地警告道:
“不準摸我頭!我早不是小孩子了!”
“好好好,不摸不摸,那你乖乖配合方老師哈,媽媽先去現場了。”
林媽媽說完,腳步輕快地出去了,留下林從羽在方璞的擺弄下,跟鏡子裡地自己大眼瞪小眼。
因為林從羽頭發太短,方璞給他做發型可費了不少功夫,總算做出了跟其他頒獎禮儀風格統一的造型。
上完妝,距離方璞的節目也不剩多少時間了。他交代了林從羽幾句注意事項,就和塗餘匆匆出去準備了。
化妝間裡就剩下林從羽一個人了。他站起身,對著鏡子細細地端詳起裡麵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來。
微修過的眉型沒有了原先的鋒利,但也並不似女兒家那般嫵媚。裝了假睫毛的眼睛毛茸茸的,眨一眨似乎就有電流要迸出來。嘴唇如同剛開了蓋兒的果凍,水潤潤的,還帶了些顫顫巍巍的誘惑。
林從羽五官的優點經過方璞有意識地放大,整張臉看上去越發精致了。整個妝容並不顯得過分嬌柔,反而自帶一段颯爽與大氣,與頭上的一堆假發頭飾以及和身上仙氣飄飄的衣服毫無違和感,造就了一種不辨雌雄的中性美。
看著看著,林從羽就飄忽起來,管不住自己的腦子,忍不住開始浮想聯翩了。不知道這樣的兩瓣紅唇,嘗起來回是怎樣一番銷魂的滋味。
人長得好看就是無敵,連跨越性彆的造型都能吼得住。隻可惜白長了這麼好看,在女生們眼裡帥炸天的他,某些人卻連看都不願意多看他一眼,他也就隻有在這裡孤芳自賞一下的份兒了。
墨跡了半天,林從羽才戀戀不舍的離開鏡子,去旁邊的休息室找禮儀小姐姐們演練去了。
這期間,他的電話簡直快被打成熱線了。曾□□像個催命的小鬼似的不停地問他到底去哪裡了,什麼時候回來,簡直就跟老婆催促打著應酬的幌子在外頭鬼混的老公回家的情景如出一轍。
林從羽煩不勝煩,可也隻能“哼哼哈嘿”地胡亂應付。他可不想再讓第四個他認識的人知道,他此刻已光榮地化身花神,即將登台為獲獎選手呈送獎杯和證書了。
晚會已經接近尾聲,現場上的氣氛也是空前的熱鬨。
一桌子同學們磕著瓜子看節目看得津津有味,尤其是胡徹勾和曾□□,勾肩搭背的靠坐在一起,還時不時地咬咬耳朵,壓著嗓子對台上的節目和演員來一場激情點評。今天的評委席沒給他倆留個位置,還真是莫大的損失。
魏圖南平常被胡徹“南哥長南哥短”地跟慣了,這會兒恍然間慘遭冷落,心裡倍覺孤單。
他一直安靜地坐在座位上,看上去是在看節目,可是心思卻一直遊離在節目之外,仿佛這裡的熱鬨統統無他無關。
參與評分的節目終於都進行完了。等待計算成績排名的時候,令人期待已久的晚會壓軸大戲終於上演了。
大廳裡燈光暗了下來,舞台上投射下一束藍瑩瑩的光,光柱裡,兩條魚兒隨著悠揚的音樂遊動起來。
隨著音樂的升華和燈光的變幻,那兩條蓬勃有力的魚兒也將觀眾們代入了身臨其境的感覺。
魏圖南從來沒有欣賞過表現力如此強勁的國風舞蹈,剛柔並濟,張力十足,簡直令人大為震撼。
曾□□瞬間化身迷弟,陶醉其中無法自拔,激動地在座位上扭來扭去,簡直把台上的兩位小哥哥誇了個天花亂墜。
胡徹有點兒無奈,禁不住嘀咕了一句:
“這倆人誰啊,真是的,迷成這樣……”
“胡扯,你仔細看看台上那兩條魚,是不是很眼熟?是不是很眼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