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著不是好事,缺席掌櫃的要扣工錢。
這日店中無客,午陽慵懶地躺落在秋院兒中。祈橈正坐在門檻上啃窩頭。
掌櫃夫人慌慌張張闖進來,一臉皺褶在笑容中開得茂盛。
祈橈被平日從來神色肅正的掌櫃夫人這模樣給嚇了一跳,手中半個窩頭一抖,
在手上翻幾個跟鬥。
“老爺,探花郎……”大娘籲籲喘著氣,話也出不全。
掌櫃的一手順著胡須,一手正翻賬本。
待閱完了最後一頁,才抬頭看著自家夫人:“你說探花郎怎的?”
“探花郎返鄉還願,中途得來洛陽,下人傳得大人要住咱的店!”
“此話當真?”掌櫃的擱了賬本,踱到夫人麵前:“你說的可是當今高攀皇榜的隨以墨
隨大人?”
“老爺說如此,到日可彆忌待了大人。”
老掌櫃同樣眉開眼笑,仿若那探花郎就是個神。見著了便可沾點仙氣長生不老。
祈橈一撇嘴,得,命怎如此不同,人家坐轎享樂,自己這邊又得忙乎。
據說這探花郎同樣是在江南這裡出生,家中早已富甲一方,加上本身又是
早有名氣的才子,得個官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有的人生得命如金玉,隨以墨儀表堂堂,揮筆如灑墨,慕煞了多少京中閨秀。
而今又高攀了皇榜便是朝廷上的人中龍鳳,是像祈橈這般的小打雜幾輩子都求不來的。
日子愈發得冷,可店鋪裡裡外外的張燈結彩委實和六月份沒甚麼兩樣。
祈橈坐在門墩上,等著瞧個探花郎的芳貌。